“不过一时不见，本宫就该称你一声华贵人了。”

“托皇后娘娘的福，”魏明锦坐在满歌对面，“宫中规矩，晋位要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嫔妾不敢忘。”

“如此，倒是本宫的福气了。”满歌又喝了一口桂花酒，才眼神迷离地看着船的外头。

魏明锦心生疑惑，顺着满歌的视线看出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皇后娘娘？”终于是魏明锦先沉不住气。

满歌像刚回过神来，“你来。”

她站起来走向另一间卧房，“本宫有东西赏你。”

魏明锦连忙站起来，跟着走了进去。

“本宫知道你心中有疑惑，”满歌对着那小书架挑挑拣拣，“说吧。”

魏明锦也不扭捏，“皇上给嫔妾的‘华’字，是否一时兴起？”

“不是。”满歌答得直接。

“那那件织锦镶朱顶红粉百合的夏裳呢？”魏明锦红着眼睛，捏紧了拳。

“活人是比不过逝世之人的，”满歌转身，盯着魏明锦，“若一个人，在你年少之时就陪伴在你身边，后来被你亲自赐死，相信你也会一辈子记住她。”

魏明锦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可她罪大恶极！”

“再罪大恶极，在时日流淌的粉饰之下，也可以变成太爱而已。”满歌笑着，与魏明锦两两相望。

“皇后娘娘啊，”魏明锦闭上了眼睛，“你可真是好手段。”

满歌笑容苍白，“替身谁都能做，你做唯一的，不就好了吗？”

魏明锦眉头紧皱。

“原来是皇后娘娘不甘心了，”她退后一步，“我，与你，终有刀兵相见那一天。”

满歌抿唇，“本宫知道。”

“在此之前，不妨你我先一致对外。就好像从前你与朱嫔一样。”

“好啊，好啊，”魏明锦抬起手，握握拳，又捂住自己的额头，“皇后娘娘，终究是我小看了你。”

满歌朝若思使了个眼色，若思很快拿来一些珠钗手镯一类的首饰。

“魏婕妤荣升华贵人，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思。”

“嫔妾，谢皇后娘娘。”

魏明锦让梧桐接过东西，而后径直退下。

满歌依旧站在书架前。

“倒是没想到，到了今日，我还要给别人做一场戏。”

她默默说着，看着书架上的兵书。

让魏明锦以为她是废后的替身，也是计划之一。

只是……不知道魏明锦信了没有。

想到这里，满歌抽出一本兵书坐下，又开始细细翻看，批注。

这边，魏明锦出翔螭舟，首先去了朱映钰船中。

她身后的梧桐还拿着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

朱映钰挑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华贵人这么快就找到新靠山了。”

“托朱嫔娘娘的福，”魏明锦坐下，“朱嫔娘娘身边的宁答应不也是十分受宠吗？想必超越朱嫔娘娘指日可待呢。”

朱映钰又挑挑眉，却不说话，只坐在那看着自己的帕子。

今日的帕子绣的是兰花，她甚是喜欢。

“可嫔妾要告诉娘娘，”魏明锦站起来，“宁答应虽是受宠，可却十分没有规矩。”

“嫔妾记着，皇上是让娘娘教宁答应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