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个正常的人类,就会对虱子跳蚤这两种小动物恨之入骨,那种奇痒无比,恨不得把肉剜下来的感觉绝对是噩梦,以前对付它们没得办法,现在突然发现有了对付他们的法子,说什么也得试上一试。
杨庆只能苦笑着向各位乡亲拱手解释道:
“当初那县里卖药粉的货主是个西洋番人,见没有人买他的药粉,早就已经走了,我父亲当时知道我用三钱银子买了三包药粉,去寻人家踪影理论,却是再也找不着。
我现在手里只剩下了半包没用完的药粉,要是各位乡亲不嫌弃,那就尽管拿去。”
听到这药粉居然要一钱银子一包,村里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反正祖祖辈辈都咬习惯了,再咬咬也不怕。
倒是村里的几家富户,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就决定将杨庆手上的半包药粉给兑下来。
“庆哥儿,我们也不占你小子便宜,这是六十文铜钱,你能不能将剩下的药粉兑给我们,我们实在受不住那些蚤儿、虱儿了。”
杨庆递过手里剩下的半包药粉,同时交代道:
“各位叔伯姨婶,那货主卖货的时候特意交代,这药粉千万不能吃下去,要是进了眼睛里也得尽快用水冲洗,要仔细记着啊!”
“庆小子你放心,我们几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这么没轻没重。”
几家大人连连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见杨庆手里确实没有了药粉,在场的众人也就议论纷纷的散了,村子里又多了一份可以扯淡的谈资。
沾着衣服上的余粉,老太太和杨庆都帮对方篦了一次头发,成年的虱子死了,那虫卵可还活着,得用篦子细细的筛干净才行。
那篦子不同于梳子,它的梳齿极细极密,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篦子能把头发上直径0.9mm~1mm的虱子的卵都能篦下来,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篦过以后的头发有多干净了。
衣服重新用铁锅煮过,药粉和热水双重作用,将所有的小动物尽数杀死,铁锅水面上的那一层无数虫子尸体的浮沫便是明证。
杨庆担着两桶衣服,正准备找個隐秘的地方洗了它们,第七天签到的半块洗衣皂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不然解释不清。
明溪的两旁早就有辛勤的大姑娘小媳妇清洗着一家人的衣物,干净的溪水洗涤着衣物,带走看不见的脏污,锤洗衣服的棒槌声此起彼伏,颇有些蛙鸣争俏的感觉。
某位泼辣的小媳妇抬头看见正在岸边走的少年,不由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呦!这不是庆哥儿吗?今天怎么是你来洗衣服啊,不会是来相看姑娘的吧!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好姿色,可千万别挑花了眼哦!”
“就是,哪有男人来溪边洗衣服的,肯定是小伙子春心动了,想娶新妇呢。”
“来来来,帮婶婶拧个衣服,看你有几斤力气啊!”
……
事实证明,当女性在一个场景占绝大大多数优势时,男性便只能落荒而逃了,小嫂子们开的玩笑越来越大,杨庆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只能落荒而逃。
“你还别说,杨家小子有着一手好本事呢?嫁给他下辈子不愁吃穿了,一天挣一两多银子,寻常庄稼人,哪个比得上他。”
“就是的,庆小子能挣那么多钱,还自己到溪里自己洗衣服,不像我家那口子,屁本事没有,就嘴上叫得欢,家里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
“你家那口子能有我家那口子懒?吃碗饭都要老娘端他手里去,家里的大小事一样都不管,还挣不了几分钱。”
“还有我家的那位,上次让他洗个衣服,好家伙,就只是往水里趟了趟,等衣服晒干,那衣服裤子都能站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