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摇摇头,不说话。不是她不愿意告知,实乃她不想挑明子和对绿丫头的心意,那丫头对情事似乎还并未开窍。
先前,子和拿剑指向她时,绿丫头要冲上来护她,她看到子和没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遂觉得奇怪。
后又一想,此地荒无人烟,如若是山匪一类,打劫行人,想要其性命,必不会蒙面之类,蒙着面想来此人不是她认识的,就是没打算要她俩性命之人。
她乔装如此,连楚王府的侍卫都不认得她俩,她拿了楚王的紫金玉佩,没告知过任何人。想来楚云飞,也不会告诉府内其他几位夫人和下人,如若此事传开,对几位夫人一向公允的楚云飞来说,多少会失了公允。
她出府时,身边只有绿丫头,以及王府侍卫。王府侍卫看此玉佩,不多言。她在柳府时,表明要回王府当日,柳正然一再交代她,不可胡闹,王府比不得在家里。又跟她说,楚王府的守卫,皆是楚王亲信之人。她乖巧的点点头,听得明白柳正然是在叮嘱她,切莫再干出什么偷溜出府的事,王府森严,劝她趁早打消念头。
所以,知她身上有紫金玉佩的,必是楚王身边亲近之人。极有可能是暗卫,思及此,她抬头仔细看着眼前蒙面人,发现蒙面人眉眼极像秦总管,她的心才放下七七八八。但仍不敢确信是子和,她以退为进,豁出性命相赌,一来是为了让对方出其不意,希望能撑到对方麻药发作时间;二来,她知绿丫头必会护她,想看蒙面人会如何应对。
为了预防万一,她早就在紫金玉佩上抹了调配好的麻药,如若对方真是劫匪,徒手接过玉佩,麻药会侵入体内,一刻钟后便会倒地不起。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楚云飞,明着大方,背地里却从未对她信任,居然派了子和来将紫金玉佩夺取回去。她看了一眼子和,心道,这个子和,也实在不抗诈,她一用计,便自曝了身份。
“夫人?”见赵菲摇摇头,他不死心的出言道。
赵菲叹了口气,道:“一来,此地极为偏僻,四周又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劫匪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会有人来,在这里等着专门打劫?二来,小绿唤我夫人,我却是男儿的装扮,你一点都不奇怪我是男是女,这就说明你极有可能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三来,楚云飞的紫金玉佩被我拿了,只有小绿知道,以及今早我出府时,门口侍卫知道,能问我讨要紫金玉佩的,不是王府之人又会是谁?四来。。。”她顿了顿,继续道:“秦总管,你的眉眼实属特别。”她轻描淡写的避开了最主要的原因,绿丫头。
子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下佩服,他一袭黑衣,抬手恭敬行礼:“属下刚才多有冒犯,望七夫人恕罪!”
“你回去告诉楚云飞,大可不必来试探我。我答应过他,必会保玉佩周全,我虽不是君子,但也懂得诚信,既是答应过他的事,就不会食言!”她言语间嘲笑楚云飞不守信用,还比不上女人,对于楚云飞此种行径,她有些恼怒。对于子和刚才的行为,她归咎于楚云飞不相信她,才派子和来试探她。
“夫人,您误会了!王爷并非叫属下来试探您,王爷担心您外出有危险,派子和前来保护您,先前是子和自作主张,给夫人开个小玩笑,望夫人切莫往心里去。”子和听着赵菲的话,有些着急道,心下又有些无语,他记得七夫人刚才为了保命,可是毫不犹豫的将紫金玉佩拿了出来,怎么现在又说自己守信用了,还顺道讽刺王爷不守信用,王爷可没叫他来试探夫人啊,都是他自己想的方法。
“是吗?”她看着子和道。
“正是!属下该死,望夫人恕罪!”他单膝跪了下去。
“起来吧。”对于子和着急的解释,她自是不信,但要生气也生不到子和头上去,一切都是楚云飞的指示。
“多谢夫人!”他站了起来,内心崩溃,王爷安排他领七夫人寻找双心石,不可暴露身份,要暗中引领,这下倒好,不但没完成任务,还让七夫人误会了王爷,他就是死一百次都谢不了罪。
早知道就暗中派个小孩,去七夫人身上抢了紫金玉佩,让七夫人去追,不就行了,但他又觉紫金玉佩太过珍贵,万一有了闪失可不好,他又不能亲自去七夫人身上搜,只能扮成劫匪,让七夫人自己交出来,然后再领着七夫人到达双心石之地,他再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就能完成任务了。
算了,暴露了也没办法,但还得想办法带七夫人,去寻找双心石,要让七夫人觉得是自己找到的,跟他无关。他看向赵菲,就看赵菲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心下一紧,只觉浑身无力,瘫软了下去,闭目之际,他看到了七夫人的笑脸,这才知道七夫人那句,‘必会保玉佩周全’之意,原来七夫人在紫金玉佩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