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欣喜,子扬领着她俩,作出请的姿势,便前往市廛中的一阁楼方向去。
华丽,宏伟,壮阔,又妩媚是她此刻在心中搜素出来的词,她细细思索一番,心下便自作了一首赋。
“如何?”清冷嘶哑的声音传来,见她发了愣。子城正位于阁楼方的暗处,朝子扬投来眼神,颇有些维护:七夫人刚来此,你催什么?你能,你作啊!
倒是子扬,斜眼看向暗处子城,表情阴冷,一副子城胳膊肘往外拐的神情。行路上人不息,各自忙碌,并未驻足,果是繁荣之地,颇为热闹。
小绿却是一脸兴奋,她好久没出府了,对于此处亦是喜欢,一脸愉悦,拉拉赵菲的衫袖道:“赵兄,如若能在此间营生,必是极好的。”小绿私心想着,此处两千两,便能拥有这阁楼,她虽没置办过宅院,但这阁楼堪比菲鲡阁,恐怕不止两千两吧。
“阁下心中可有了?”没理会暗处眸子快瞪出火的子城,他继续不怕死的催促道。
“这么好的阁楼,那位卖主真的打算两千两一口价吗?”她慢慢转过眼神来,看向子扬,颇有些不信,她昨日大致见了一些店肆图样,亦是观察了价格,稍微入眼的都需一万多两,眼下这乃阁楼,真能两千两给她?
“此间阁楼,拥有方言明,须得一首知他心意的赋,便作价两千两。黄金易得,知己难求,他已垂暮,自是不在乎价格。”她的奇怪言语方式,子扬自是不作计较,见她仍有疑惑,遂出言道。
王爷派子城那小子来交代任务,要将此楼两千两给予七夫人,亦不能被七夫人怀疑。他知七夫人懂日醉散以及鸳鸯散的做法与解法,他便自己下了毒,佯装不知,再经由七夫人救他,他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如此,七夫人便不会生疑。
“好吧,我试试。”赵菲听罢,朝子扬点点头,成与不成,皆看天命。
“请说。”清冷嘶哑的声音。
“这首赋,我取名为《语楼赋》,今日亦无缘得见其主,请掌柜您代为转达。”她自是不会担心姜子扬骗她,如若姜子扬想将此楼据为己有,自无需同她言明此事。
姜子扬将眼神瞄向子城处,子城的眼神:王爷只吩咐你将阁楼作价两千两,你却私下难为七夫人!
“这是自然。”姜子扬一语双关,亦是朝她点点头,双手背负着,看向了眼前的阁楼,不再理会一边快跳脚的子城。
“余逗留京师,有幸瞻一楼,西经流市,东络廊坊,南沧铁马,北铮嵘疆。似神女朗朗其形,襄王苒苒启梦。余叹曰:峨峨抚光,众星环之,姣若冰轮,荣以辉煌。似集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华光。沧桑风若无常,简练灼而其型。其眉,不描而黛,涧簇远峰;其眸,幽幽琉璃,曲径蜷曲;其唇,不点而朱,色若丹霞;其鼻,玲珑无瑕,高硕挺拔。常形如之夭夭,似琢似华,沿途过往,皆为生花。
翩翩鸟凰,婉婉龙长,形形多姿,屡屡有纤,芳芳馥甜,青青森闲。
余比之神女,怅然无望;比之襄王,无乃非常,求而不得,思而不忘,悻悻返之,实乃冗长。”
她不知自己写的如何,但她将此阁楼,拟人话,喻为神女,亦为襄王。意为神女无梦,襄王有心亦或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许是这阁楼对于她来说,不过终究如昙花一现。
“在下必将《语楼赋》,为阁下交予他,请。”子扬作出了手势,恭请她俩往里间走去,意为观赏。倒是姜子扬,面容依旧冷峻,内心却有了波澜,也没再理会暗处的子城,脸上却是一副欣喜。
他先是听了子和言语,果是七夫人行为怪异;后又见七夫人丝毫不顾及礼教,为王爷有些不平。他先前不明子城为何会有些维护她,那小子,一贯跳腾,亦有些想叫其知难而退,却不想,七夫人却在极短的时间,作了首赋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将阁楼喻为人的,以此表示对它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