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了错,突然发现四肢能活动了,他心下一阵无语,果然,就是这个臭男人使了怪力!他赶忙起了身,整理了官服,见嘉武帝一脸万年冰山的表情,他内心有些无语,这男人,面容虽冷酷俊逸,但什么时候变成面瘫了。
嘉武帝伸出了手,他便将手指搭在嘉武帝脉搏处,细细听着,嘉武帝体内充斥着一股乱窜的气息,扰了他全身筋脉,他眉间皱了皱,不敢耽搁,起了身,朝医箱走去。
他背上医箱,走向嘉武帝,将医箱搁置一旁,慌忙开了医箱,取出布帛,打开,晃出一排排的银针。
“朕可有骗你?”倒是嘉武帝,见他拿出了银针,他神色又紧张,盯着他云淡风轻道。
“臣恳请皇上先别多言。臣需即刻为皇上诊治。”他平静的说着,用自制消毒剂喷洒后,拿起一根银针,小心刺入嘉武帝头顶的上星穴。他面容平静,内心却是极为不平静,这嘉武帝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体内便气息乱窜,甚至稍有不慎,周身脉络便会大乱,造就瘫痪。
“皇上,恕臣冒犯了,臣要为皇上龙体施针。”他淡淡的说着,没等嘉武帝说话,他扶起嘉武帝,让嘉武帝盘膝而坐。他动手解了嘉武帝束腰带,搁置一旁。他宽下嘉武帝的龙袍,嘉武帝内里乃黄衫,他一看,内心无了个大语,这大寒天的,嘉武帝只穿了龙袍,内里便是一层薄薄的黄衫,果然,内力深厚之人,夏不惧热,冬不怕寒。
他解了嘉武帝的皇冠,将嘉武帝披散的青丝全部束上,模样甚为娴熟。嘉武帝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嗅着他身上的药香,眉间涌上了情愫,嘉武帝捏紧了拳头,闭了眼,收起了情愫。
他为嘉武帝宽下黄衫,露出嘉武帝完美的线条,他吞了吞口水,想起当年同嘉武帝云雨时,他内心涌上了些燥热。他赶忙摇了摇头,平复自己的心情,暗道自己变态,他现下是男儿身,又是医者,脑中怎可有这些想法。他拿起银针,分别朝着嘉武帝后背天宗、京门、气海、三焦等穴道刺入进去,又快步走向嘉武帝前胸,取出银针,分别朝着嘉武帝云门、璇玑、膻中、外陵等穴道刺入进去。他又举起嘉武帝手臂,朝阳池、曲池、内关、外关等穴道刺入。
约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擦了擦薄汗,静待时辰,嘉武帝闭着眼,他亦不再看嘉武帝。眼神瞄向了养沁殿的一幅画中,画中女子乃当日嘉武帝在雨菲楼所绘,容姿绝美,她见过,现下画旁,密密麻麻的写了些小字,他看不太清,遂起身,走了下去。就见画中写着几行字迹,乃嘉武帝亲手所写。
龙马盔甲踏天涯,辰芳百叶夺目华。
深宫从来多怨尤,心心算计然孤寡。
唯若曦尘鸾帐下,恋丝转瞬已白发。
紫人求得何所度,音羽面罩角宫处。
永疆杀场遍征伐,生而凡俗皆为她。
不忘九生缘宿命,渝瀚天穹碧绝崖。
他顿了顿,细细一看,才发现乃是一首藏头诗,龙、辰、深、心、唯、恋、紫、音、永、生、不、渝。
龙辰这个名字,他好像没听过,但紫音这个名字,他曾做了两次奇怪的梦境,皆出现过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嘉武帝所写那人。倒是梦中的紫音,曾唤过一白衣男子,辰,但自己亦不知晓梦中那男子是不是就叫龙辰。
紫音、紫音,他内心一直对这名字很是好奇,每次一听,他都觉得好像这个紫音就是他自己一般。对了,他忘了问夏垚桀自己的前世是不是叫紫音。夏垚桀同他说前世之事,他都无心听之,更何况是个名字,况且夏垚桀好像亦并未主动同他说,他前世之名,唤他亦是菲。如今这幅画,倒是掀起了他的好奇心,等下次夏垚桀再来,他定要问问。
嘉武帝所绘,他实不明了,人家龙辰的情爱,他又怎知?况且他明明所爱,就是烟儿。
直到目前,他还是不懂,嘉武帝为何要布局取他魂魄,箴言口中所说的主母又到底是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他自己又到底是谁?这一切的一切,他因先前被情爱所伤,皆不想去探究,如今,他又被迫复燃了对嘉武帝的一些心思,他却是想弄明白。
于公,他不想嘉武帝有事,他乃一个好皇帝;于私,他也不想嘉武帝有事,他的念儿才五岁,断不可没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