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太医,近几年可有回去探望?”甘裕福没开口,倒是何成风开了口道,其实,他今日晡时就亲自去查了这廿韭的底细,自是清楚廿韭并未说谎。
“没有。”廿韭老实的说着,摇了摇头,脸上有了愧疚感。
“廿太医不回去,莫非是这几年廿太医有了名利,便早已将其淡忘了?”何成风没理会她的愧疚感,继续出言询问道。
“尚书大人哪里话,廿韭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拙荆予廿韭的付出,廿韭时刻感激。廿韭自是想念拙荆与小儿,但这一入深宫,无奈碍于自身职责,不能回去探望。”她看着何成风虽平淡的说着,眼里却有了些愤怒之意,脸上还挂有思念的惆怅。
何成风还想再说,就听甘裕福的声音传来。
“好了,风儿。”甘裕福在一边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何成风出言。
“是,舅父。”何成风没有再问下去。
“老夫的病是靠廿太医你诊治,这样吧,老夫派人去将廿太医妻儿接来,安置在宫外,廿太医想见,便可抽时间出宫去,以解廿太医相思之苦。”甘裕福将眼神看向了廿韭,出言缓和道。
“相爷!下官谢过相爷!谢过相爷!”她一听,激动非常,跪拜下去,不停言谢道。
“不必言谢,起来吧,老夫与晴儿的身子还得仰仗廿太医你。”甘裕福道。
“下官自当尽心尽力,甘愿为相爷与皇妃娘娘效劳!”
“嗯。”甘裕福点点头,道:“夜已深了,老夫身子亦好些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下官告退!”她起身背了医箱,退了出去。
“舅父。”何成风出言唤道:“此人可用?”
“嗯。”甘裕福点点头,道:“将他妻儿私下看管好,如若他有反意,这亦是威胁他的筹码。”
丑时,养沁殿
内室,她抱着嘉武帝,朝嘉武帝帅气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有些兴奋的夸赞道:“老公,你好聪明,他们会说的话都被你猜中了!”
嘉武帝没有言语,盯着她,眉目间皆是宠溺。
“不过,你聪明,我也不笨,有件事,我想你肯定不知晓。”她俏皮的卖起了关子道。
“嗯?”嘉武帝为她宽着衣衫,目光深情,又漫不经心道。
“何成风会武功,且武功不弱。”她看着解她衣服的嘉武帝认真道。
“……”嘉武帝没有言语,停了手上的动作,恢复了冷静道:“菲儿,你确定?”
“嗯!”她重重点了点头,道:“今夜快子时了,他来找我,我想着这时辰应该是宵禁了,但他却能进入后宫里来,自是会些武力在身,我心下好奇,便试探了他。我让他帮我摘了异能草,这异能草是我从焱炎朝带回来的,这个世界没有。而它配合龙尾草,会武之人手上沾染后,武力越高,呈现的颜色越深,不痛不痒,亦没什么不一样,而何成风的手心指处已然黑了。他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是异能草会染色,一会儿就好了,我还摊开了自己的手给他看,他才并未起疑。其实那是我早趁他没发现之前,故意将手抹黑了。”
“菲儿。”他一听,温柔了语气道:“左相与右相,我曾下过旨意,无需遵循宵禁一事,随时可入后宫。此事我没同你说过,你自是不知晓。不过,误打误撞,却知晓了何成风会武一事。”
“嗯。老公,你说何成风会武,当日你暗中打入左相右胸处的那枚银针,他会不会发现了?”她听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但立马又想起嘉武帝朝左相胸口处打入银针一事,紧张道。
“不会。”嘉武帝摇了摇头,温柔道。他当日用的是神力,饶是何成风武力再好,亦是凡人,凡人是发现不了的,这亦就是为何,他相信整个皇宫里,只有她,他的菲儿才能听出左相的病理来。
不过,这样亦就明了了。
难怪,难怪他派的子卫,一直进不去左相府,原来,何成风乃高手中的高手!
看来,他当初让子卫在暗中监视,不可离得太近,乃正确的抉择,否则,可能早就被何成风知晓了他派人监视了他们。
“嗯,我相信你。”她点点头,不再质疑,毕竟这男人早就预料了左相的这步棋,甚至还私下教授了她知晓。
嘉武帝晡时就让她记了台词,她祖籍哪里,家中有何人,亦是画了样貌出来,她排练了一下午。
嘉武帝说,甘裕福谨慎非常,要想接近甘裕福,获得甘裕福的信任,必要有把柄在其手上,甘裕福才会信任她,于是,嘉武帝亲自为她制造了她的把柄,乃廿韭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