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管家模样的仆人唤着坐在堂上饮茶的陈官卿,恭敬作揖道:“钱大人来了。”
“快请他进来。”右相一听,忙放下了茶盏,眉目间苍老和蔼,胡须已然发白,声音有些急促。
“是。”管家模样的仆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右相府中甚是精简,除了日常所需所用之外,并无什么华丽起眼的装饰。
不多一会儿,工部尚书钱景安便进了来,钱景安,年纪约莫与左相甘裕福差不了几许,胡须中亦是有些白了。
“相爷。”钱景安朝正堂中的右相陈官卿作揖。
“不必多礼。”右相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吩咐管家模样的仆人道:“蒲管家,将老夫的碧螺春取出来,为钱大人沏壶好茶。”
“是。”蒲公黎,蒲管家,一约莫六十岁的老者,恭敬的退出了堂外,直起身,归退堂外洛门的守卫,他明白老爷是故意支开他们。
右相府中,虽比不得昨日被抄家的左相府,但亦不至于拿碧螺春出来招待钱大人,碧螺春,意为现下关闭洛门,老爷与钱大人有事相商。
“随我来。”陈官卿看蒲公黎闭了堂门,才起身,小声淡淡道。
钱景安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跟在陈官卿身后。
陈官卿摸索了暗阁的机关,开了暗阁门,带着钱景安缓缓的在暗道中移动着。他这洛门,只要闭了堂门,不点烛火,不用夜明珠光照,任凭外间多么明亮,他这堂门里面皆是漆黑一片。
饶是钱景安跟随着他数次,亦不知那堂屋机关在哪。不过,这些钱景安亦是不放在心上,比起左相的珍藏,右相暗阁里的珍藏,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安。”陈官卿的声音从漆黑的暗道里传来,显得有些苍老。
“嗯。下官在,下官知晓。”钱景安言语恭敬的回道。他知晓右相之意,是要他好生跟在后面,不可照明。
这暗道里阴冷潮湿,他每次一来,总觉得脚踩之处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像是踩在什么东西上一般。他心间虽疑惑,但亦不敢多言,右相爷的脾气他很清楚,别看右相一副慈眉善目,像是随时都要驾鹤的模样,背后的手段丝毫不亚于左相,否则,也不能与左相抗衡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