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看他翻阅账目一脸的凝重,眉间亦是跟着紧皱起来,询问道:“是不是你认为我总计有误?”
他身着金黄色的龙袍,站立在养沁殿内室里,一言不发,虽眉头紧锁,亦掩盖不住他俊逸的容颜,玉树临风一般。
“并未。菲儿总计的,乃同被查缴的银两数目相差无几。”他一听,展了紧皱的眉间,盯着她,言道,走到案旁,放下了账册。
“那你怎么如此表情?”她说着,见他转过身子放置账册,便学着他的先前皱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示范着:“好像谁欠你多少银两一样。”
他听着她的言语,转过身来,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淡笑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宠溺,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拦腰一抱,便抱着她坐在卧床旁,放下了她,看着她俏丽的脸庞上满是好奇,微微叹了口气。
他弯着腰,发上束着黄色的冠,颀长的手负于身后,俊逸朗朗,摄人心魄,看着她,仔细解释道:“这三本账册,一本何成风私下所用,亦为贪污账册,一本乃他明面账册,乃用于欺瞒我的,还有一本,乃甘裕福私下账册。而这何成风,所贪污的银两物品,皆在甘裕福这本私账之中。”声音温柔,沙哑。
“那不挺好的吗?对上账了。”她双掌撑在卧床边缘,睁着天真的眼眸,仰望着眼前俊逸的他道,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她的心跳的好快,脸颊亦是悄悄染上了绯红。
“问题就出在此处。”嘉武帝看着她,她小脸有些发红,模样妍丽,一双灵动似水的眸子,清澈无比,她的瞳孔中全是他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凑近她的脸颊,吻了一下,又抬起眼眸,俊逸的眉目看着她,满是宠溺。
他直起身子,坐在她身旁,宠溺看着她,伸手将她的头倚靠在他的肩膀处,才淡淡道:“你先前不是问我,今日为何下朝甚早?便是为它。”他眼神恢复清明,看向了那三本搁置在案上的账册上。
“嗯?”她疑惑的抬着眼眸,小手不安分的摸上了他的俊脸,这男人认真的模样,她最喜欢了。
“今日朝会,工部尚书钱景安,称月前我命户部,拨款兴水利的五十万白银,被何成风扣押,并未拨款于他。”嘉武帝声音淡淡,眉目亦是淡然,任由了她的放肆,对着她,耐心非常。
“嗯?不对啊!这何成风的账不是对上了吗?且不说何成风了,就连甘裕福的账不是也对上了?”她一听,放下了手,不再调皮,亦是认真道:“难道说这钱景安,他?”
“嗯。我亦是如此想的。”嘉武帝朝她点了点头。
“哎。人家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看啊,这贪字上虽没刀,但却比刀可怕,这有的人心,永远不知足的。”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他定是以为何成风与甘裕福被处死了,便死无对证,由的他胡说了。只是他并未想到,你拿到了何成风与甘裕福的私账一一对照。”
“……”嘉武帝并未言语。
“你在想什么?”她没听到他言语,便将眼神看向了他。
“菲儿。你有所不知。钱景安这人,虽处事圆滑,却一直廉明,亦清楚自己的职责,断不会如此不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