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聪慧，细细想来，自是能明白我所言是真是假。”她此刻多少是了解点小丫头的心情，突然的真相，让小丫头有些接受不了，沉默不语。且不说灵魄出窍一事，饶是死而复生，当初又有多少人都当她是妖怪，哪怕就是当初的她自己，也时常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我以前瞒你，是担心你会怕我，会接受不了。但，如今，你先前的话语，都让我不想再瞒你。我来此之后，你对我一心一意，我亦从未当你是我的丫头，我当你是我的亲人，我的妹妹。”她见小绿将头低着，拉起小绿的手，温柔的说着。

“那廿太医？”她虽如此言之，小绿的头却始终低垂着，见到她拉着自己的手，才出了言。

“是我。”她如实的回答着，语气温柔又无奈。

“小绿。如今，我回来了，又将真相告知了你，你若是怪我瞒了你，若是害怕我，又或是因为其他原因，不愿意留下来，我会去请求楚云飞，让他将你放出宫去，同时将雨菲楼的房契过给你，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她轻拍着小丫头的手背，温言道。她从不想去强求旁人，况且还是对她一心一意的绿丫头。

她起了身，又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眼眸里皆是歉意，她看着小丫头始终低垂了头，叹了口气，温柔道：“我不是有意要吓你，也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我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未必能接受。”

“我和念儿还有楚云飞，要去东清国，这几日，乃由子城扮作楚云飞，子熊扮作念儿模样。你自己一个人切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被人欺辱了去，我走了。”她说完，叹了口气，便转了身，往外走去。

床榻边缘的小绿，却是抬起了头，看着空荡荡的幄帐内。

“你有什么气，尽管冲着我来，得罪你的是我，不必牵连旁人！”

“住手！你疯了吗？”她脑子里突然回响起当年，复生后的小姐为了不让王爷责罚她，冲上前来，挡在了她面前，跟王爷对峙。

“王爷。是妾身冲撞了王爷，妾身知错了。请王爷恕罪，莫要牵连他人。”这是当年，复生后的小姐，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王爷责罚她，朝王爷下了跪，磕着头。

“快躺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来。”

“好端端的，怎就泡起凉水澡，你不知这样会感冒吗？”这是复生后的小姐，知晓她病了，紧张又关怀。

那日，复生后的小姐被关地牢，明明自己虚弱不堪，却对她言

“我…衫内里…有他的玉佩…你且…拿去还他，请求他…让你归烟姐姐处，日后，好生照顾自己。”

“我时日无多，烟姐姐是唯一会庇护你的人。”

那日，雨菲楼，香絮骂她虚假，复生后的小姐将她拉到身后，为了维护她，说：“我的丫头唤我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的着吗？今日弄的这般难看，我想我雨菲楼庙太小，供不下香絮姑娘您这尊佛爷，您请便吧！”

许许多多，一桩桩一件件，此刻仿若再重新经历了一般，都历历在目，她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出来，幄帐帘子被风吹起，耳边又响起赵菲的话语

“我要去东清国，你自己一个人切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被人欺辱了去，我走了。”

她才恍然大悟，追了出去，却再也没见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