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想不到,之前自己暗中干的那些事情,已经被宫发现了。
他颤抖着抚平了落在地上的那些“血书”,细细的认真阅读,好像真的事先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一样。
然后,他心平气和的直跪于地,恭敬的对两宫说道:“太后,这些血书臣看过了。臣也深为溜球所遭遇的灾难难过。此事臣经手多年,却没有保住溜球,这实在是臣无能,臣无能,臣有罪。”说完,居然连连磕头,触地有声。
李鸿章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是认罪,磕头,声泪俱下,不一会,额头居然磕出了血。
毕竟也是快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一幕还是让两宫动容的。
“罢了,别磕头了。哀家有话问你。”东慈终于叫停了。
“臣,谢太后怜悯。”李鸿章颤声回答。
“李鸿章,你说实话,这溜球国之前有没有找过你?你是怎么答复人家的?”西慈问道。
“回禀太后,溜球国确实曾经找过臣,臣也确实表示愿意帮助他们。可是臣实在为难啊,臣是黛青的臣,首先要为咱黛青的利害谋划啊。现在的形势,黛青实在是为难啊。臣不是不想帮,不是不肯帮,是臣不能卖黛青之国运,救外藩之小邦。那等于是卖国啊!老臣确实是愧对溜球国,如果他们直接来找老臣一人,就是指着老臣的鼻子骂,老臣也只能认了。只是老臣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出了这个事儿,居然要骚扰咱黛青的各家宗亲大臣,甚至把事情闹到太后您的娘家。这,这实在是老臣的大罪过啦。”
说着,李鸿章又开始哭,又开始磕头。
“罢了,罢了,不是让你别磕头了嘛。算了,小李子去叫个御医给李大人上上药,再搬把椅子,赐他个座。一把年纪了,别折腾病了。”西慈说道。
“老臣,谢太后恩典。”李鸿章大哭感谢。
“先别谢了,你且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虽说溜球只是个外藩小国,可人家毕竟是中土千年属国了,闹成现在这个局面,难道咱黛青就有体面了吗?”西慈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
“老臣有罪,老臣恳请太后治老臣的罪,以谢溜球人。老臣情愿辞去本兼各职,只要溜球人可以出气,就算要了老臣这条老命,老臣也在所不惜。”
李鸿章的态度非常真诚,也非常坚定。意思已经明摆着了,自己的官可以不要,甚至命也可以不要,但是要动用黛青的国力去实实在在的拯救溜球国。
绝对不可能。
“李鸿章,你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吧。哀家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惩罚您这样的股肱之臣呢?只是这事儿你处理的确实有些太不够周延了。你再好好想想,真就不能拿出个让大家都过得去的章法吗?”西慈冷冷的说着含糊话,似乎是有些妥协,又似乎是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