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苒喝口茶,道:“听说你给叶老公爷看病了,帮他调理身体,你还真是不闲着啊?”
“你不也是没闲着吗?你可是给不少夫人小姐们送了养颜美容的药丸子,不也是没闲着吗?
冠军侯夫人医术高超,宅心仁厚的名声我都听到了呢。
只是你放着好的丹药不救功德深厚之人,反而救一些不相干的人,看来真的是想做好这个侯夫人呢。”
“功德深厚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也不能分给我功德,我为什么要救他?
你男人跟他关系好,你才会救的,都是为了利益,你我都一样,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点儿,好像你多善良多美好似的,你就这么享受被人吹捧的滋味儿吗?”
“滋味儿真不错,难不成你喜欢被人骂?行了,咱们也别互相扎心了,你有什么事儿直说吧,别兜圈子了,浪费我的时间。”
蒋玉苒眼神闪了闪,有点儿郁闷,她从娘胎里就开始调理身体,又是被家族灵药浸泡长大的,学的家族术法也很有天赋,却比不上一个凡人。
她引以为傲的身份第一次没了用,优越感也摆不起来了。
“真不懂你堂堂修行者竟然去研究白事儿,我是来给你介绍儿生意的,不用感谢我,做的好别丢我的面子就行。”
温竹青好笑,“给人看风水,点阴宅啊?”
“不是,点阴宅我也能懂一些,阴气阳气这些东西我也不是不懂, 人家有祖坟,不需要点阴宅。”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蒋玉苒也郁闷,不明白这些世俗中人,干嘛那么在意死了以后的事儿啊?
“是漳平郡主的婆家陈国公府的老太太,已经不行了,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让儿女们都很难办。”
就算她现在不说,温竹青迟早也会知道的,不如得了这个人情。
温竹青问道:“什么要求?一般来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弥留之人的要求不能满足,她也不会闭眼,带着怨气离世,难免形成怨气,以后还会折腾子孙,确实得处理好了。”
蒋玉苒叹息一声:“老夫人不知道抽什么风,不肯跟老陈国公合葬,要分开埋。
陈国公家的子孙们怎么能答应?哪儿有死了不埋在一块儿的夫妻啊?”
温竹青明白了,“谁规定死了必须埋一起的?活着的时候是怨偶,死了还不能解脱,换谁谁乐意?
肯定是老陈国公对不起老夫人,老夫人才不愿意跟他埋一块儿的。”
蒋玉苒:“老陈国公活着的时候确实不是东西,纳妾养外室,还抬举妾室,若不是老夫人的嫡子娶了郡主,老陈国公都能宠妾灭妻,换人继承国公之位了。”
“哦,你什么意思?”
蒋玉苒:“我的意思是让你禁锢老夫人的灵魂,让她入土为安,别回来闹腾, 也是维护阳世的安稳,对你也是一件功德。”
温竹青惊呆了,“我都好奇你怎么有脸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你这不是让我欺负人家老夫人的吗?
你为了拉拢陈国公,就让我来做恶人,你脸咋这么大呢?”
蒋玉苒恼羞成怒:“你敢骂我?温竹青,那老夫人本来就冥顽不灵,固执倔强,折腾儿女们,不是个好的,把她送走大家都安生,怎么不好了?
我若是懂这些术法,还用得着你的吗?”
温竹青冷笑:“得亏你不懂,不然多少阴魂被你祸害呢,你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看见你就没好事儿。
咱们俩本来也没有多好的关系,以后我也不想跟你处,不当仇人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别逼着我抽你。”
“你敢!”
蒋玉苒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她都屈尊降贵来跟她讲和了, 还端着什么架子?
温竹青一抬手,灵气巴掌挥出去,狠狠打在她脸上,蒋玉苒直接给打趴下了。
“你,你竟然真的敢打我?”
“再来一下子吗?滚!”
温竹青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隐世家族怎么养出如此恶毒之人?
叶国公府的少奶奶们都挺担心她的, 冠军侯的夫人有点儿邪门,身份不高,却能让冠军侯极为宠爱, 和各家的夫人们关系更是好的不一般,让人看不透。
她来找温夫人又是因为什么?
看样子两人还有些熟悉。
结果没等多大会儿,沈夫人沉着脸走了,半张脸还有巴掌印,让叶家少奶奶们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打起来了吧?
叶大少奶奶进来,看她脸色不好看,问道:“沈夫人冒犯你了吗?”
温竹青缓和一下心情,道:“冒犯我倒是好了,我打她一顿,不跟她一般计较,可她冒犯死人,就很恶毒了。”
“什么死人啊?”
“陈国公的老夫人你知道吗?”
“知道的,听说时日不多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温竹青起身,“咱们去陈国公府拜访,就说我能解决陈国公府的难题。”
陈老夫人的要求儿女们不敢传出来,生怕被人笑话,还是蒋玉苒偷偷听来的,想着拉拢了陈国公府, 可是自己又没有禁锢灵魂的功法,就想起了温竹青了。
温竹青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否则蒋玉苒那么疯子,暴力打散了老夫人的魂魄,可就是造孽了。
叶大奶奶愣神,有点儿激动,“好,我这就写拜帖,咱马上走。”
能看到温妹妹的本事,她可乐意了,不仅她跟着,四位少奶奶都想去看,于是都跟着去了。
萧清延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自家夫人,连叶家少奶奶们都给拐出门儿了。
叶老国公每天都得泡药浴,有点儿无聊,萧清延回来就喊来了,问道:“你夫人把我家儿媳妇儿们都拐哪儿去了?她刚进城都不消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