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们快走!”
安伯觉察到上方的异动,赶紧催促我们离开:“告诉苍儿,让他好好活着!”
我淡笑着摇摇头:“这话您还是自己跟他说吧!”
安伯诧异,欲言又止。
我立刻俯身帮他打了脚上的铁镣:“安伯,他曾跟我说过,你是老师却更胜亲父,他不想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
安伯闻言,眼中蒙上一层雾气,一手撑在石壁上,欣慰的笑道:“忠儿自小便跟在沈通身边,视他为手足,唯忠心于他,就连我这个父亲在他心里也是无足轻重的!”
他将怀中的一块,看起来像石头一般东西放到石案上:“记得他七岁生辰那年,拿着沈通赏他糕点来找我,当时的我一心照料病重的苍儿,烦躁之下打落他手中的糕点……”
“我们父子虽同在北境,却也有二十年未见过了……他该有怨的,我不曾尽到一个为人父亲的责任,就连他被斩首那日,我也没去见他最后一面!”安伯眼中满是痛心。
小心的将那块早已石化的糕点,小心的包好贴身收起。
神色释然的对我笑了笑:“丫头,安伯送你们出去!”
我总觉得安伯的话更像是在诀别,心中有一丝不安!
恰巧阿岁这时也完全清醒过来,他怔怔的凝视着我,嘴角微微抖动着扶上我的肩头:“温儿!”
我忍着心中的酸楚,面带笑意的望着他:“真好,我的阿岁终于认得我了!”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亦是欣慰温柔的帮我抹掉泪珠儿:“至死铭心!”
听到他口中的死字,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阿岁,我们马上离开这里,等回到都城,落雨叔一定有办法帮你解蛊的!”
“好!”阿岁一声应和,拉起我,朝外冲去……
地牢外几百个侍卫举着寒刀对着我们,阿岁将我护在身后,淡淡道:“温儿,怕吗?”
我将匕首横在身前,清脆一声:“何惧!”
安伯轻笑,眼神中满是赞许:“丫头,那药不光能压制蛊毒!”
我疑惑的看着安伯,待我反应过来想要拦住他时,却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安伯将几个药瓶砸在地上,顿时升腾起大片青烟!
侍卫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纷纷倒在地上。
“主子,这烟有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突觉一阵眩晕,将剩下的两颗药倒出,让一服下,自己也吃下一颗!
赶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安伯:“安伯,您怎么不吃解药!”
他眼角沁出黑血,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再清明:“我总算是报了先主的知遇之恩,此生心愿已了,该去见我的忠儿了……”
“安伯……”我心中一钝,还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以为他会想见你?呵,这么多年你都视他为无物,为了那个活死人,宁愿舍弃自己的儿子!”沈通怒骂着,一步步逼近我们。
却被阿岁和一拦了下来,我冷哼一声:“沈通,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