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晓,上师烨华将至,城中的一切灾难都会消失无踪。
一个美好的,没有疾病,没有不公的蓝图出现在他们的幻想之中,多少人如痴如醉,翘首以盼。
时宴和陈素菲来到人群当中,立即受到热烈的欢迎。
“时教使和陈教使终于来了!”
一群教众都在俯首迎接,这对白衣男女在人群当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烨华上师不日就要来讲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宴朗声道。
所有人都露出憧憬的神色。
现实过于残酷难捱,以至于这群人开始靠着幻想活着,这教徒之中并不缺乏有钱人。
所有教众都是兄弟,他们汇聚在一起诉说苦难也能让平平无奇的码头变成欢乐的海洋,码头上还施舍着一些稀粥和馒头,欢乐洋溢着。
但,恰在此时,城池的街道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一批身穿黑甲的人马从长街的另一头狂奔而来,行人皆为之闪避,一阵惊乱。
整个街道都为之震颤。
所有信徒面露惊骇之色,但见那黑沉沉的甲胄与寒光闪闪的锋刃都散发出可怕的寒气。
时宴和陈素菲纵目望去,看到那为首者骑在大马之上,身穿一身官袍,竟然是白水郡新到任的太守。
“楚天河??!”
码头上,几位教使面露惊异之色,谁能想到这位太守今天刚刚上任,就带着自己的私兵来到这里干涉教徒的聚会?
楚天河今年四十多岁,腰间挂着大晋贵族人家必备的精致长剑,头戴高冠,目深,鼻高且长,给人一种冷酷无情之感,一对锐利且阴冷的眸子扫视着码头上的众多信徒。
此时此刻,这位太守周遭的一众兵马全都手持弓弩长刀,气血练成一片,威势雄壮。
这都是新任太守本人的近卫,而不是郡尉的人马。
弓弩全都拉满,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都给本官听好了,现在,所有信徒立即各回各家,撤掉你们的红布,否则,格杀勿论!!”
冷酷的话语,响彻全场,楚天河并没有扯着嗓子喊,但浑厚的声音,足以令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位太守,竟然是一位武道高手!
人群一时骚乱不止,整个码头被一股恐慌笼罩,一片兵荒马乱。
所谓民不与官斗,这太守刀兵都亮了出来,对于这群草民自然形成强大的压迫。
时宴和陈素菲怡然不惧,拔出长剑,喝骂道:“我等教中兄弟,只是在码头治病谈心,施舍些粥米吃,大人为何如此相逼??!”
“就是……”
“就是……”
嘈杂的话语,淹没一切,一群教徒在情绪的带动之下愤愤不平,在家只是挨饿,为何不出门来找点粥喝?
楚天河目光一扫,好嘛,这是要违逆官府?他立即冷酷道:“我再说一遍,所有百姓,立即回家,本官明日会开放粮仓,发放粥米,红莲教中人全部束手待在原地,否则,格杀勿论!”
“大家不要听他花言巧语!谁人曾得过官府半粒米?不要怕,我看他能怎么样!”时宴立即针锋相对。
愤怒已经蔓延开去,敌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尔等定要执迷不悟??!”楚天河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些人。
众多教使亮出兵器,全部面露敌意。
他们的身后是滚滚东去的白水河,眼前是楚天河的黑甲兵马。
一时间剑拔弩张,两方人马对峙一处。
楚天河目中凶芒凛冽。
“给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