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前夕,边境线上驻扎的兵力比平时多了三倍。
裴霆禹说s国那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反应,但目前并无任何动作。
上面的命令是——严防死守。
在国际冲突中,谁开了第一枪,到了国际军事法庭上,势必会成为过错方。
所以在s国没有采取进一步挑衅行动之前,我们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现在上面也还没有通知战线附近的平民撤离,应该是在等过完年。
前几日,六连宰杀了一头一百五十多斤的猪,还有一头公羊,都是为了给留在兵团过年的战友们改善伙食。
大年三十一早,朝晖脉脉透过窗户洒在了女宿舍的大通炕上。
好不容易放假,司央还在睡懒觉。
香草从窗沿上拨下来一层积雪搓成小球,来到司央的炕边,用雪球碰了碰她温暖红润的面颊。
冰凉的触感彻底唤醒了睡梦中的司央。
香草拉下脸上的围巾,脸蛋冻出了两团高原红。
“司央,快起来,你忘了今天年三十吗?”
司央还有点迷糊“这才几点?”
“七点半了,快穿衣裳吧!昨夜里下雪了,今天格外冷。 ”香草趁着司央洗漱的功夫又去叫裴霆禹了。
司央今天穿了身粉底白花的厚棉袄,搭配黑色的绒裤,本来打算穿裴霆禹买给她的那双鹿皮鞋。
大红色的鞋搭配红头绳,有个呼应挺好的。
但是想到外面有积雪,她还是没舍得,最后依然穿了平时穿的那双高帮皮鞋。
洗漱完,再将两条辫子对折用红绳绑上后垂在肩头,又照了照镜子,
果然,土到极致就是潮流。
这小村姑怪好看!
很快香草就折返回来叫她了,看到她这身明艳的衣裳,香草眼睛又亮了。
“真好看。”
司央笑而不语,拿上自己给香草妈妈买的那对麦乳精,还有给香草的一双黑绒棉鞋就和她一起走了。
裴霆禹对香草说他暂时没时间,稍晚些会抽空过去。
张晓娥早前本来答应和司央一起去香草家过年的,但前两天突然变卦说是要回一趟家。
司央看破不说破,其实她知道张晓娥是去冯医生家了。
虽然,司央看来在这个年纪谈谈恋爱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么快就发展到去见家长,这就让她有些理解不了了。
何况是女孩子先去见男方家长,这就更不合适了。
男方不会觉得这个女孩太自轻自贱,有些上赶着了吗?
这一见了家长,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谈婚论嫁了?
现在的乡村里,的确有好些人明明没到能领证的年纪,却先把酒办了,孩子生了,等到了年纪再去领证。
这几乎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风气。
这个年代虽然大多数夫妻都能一辈子走到底,但殊不知好多表面圆满的婚姻,都是建立在女人忍气吞声、忍辱负重的基础上。
日子不是两口子过出来的,是靠女人忍出来,熬出来的。
司央这个一百年后的灵魂靠着看书都能看清的事,可张晓娥这个“原住民”却看不清楚。
她一头扎进爱情的泥沼里,就看不清生活的本质是柴米油盐了。
只是司央和她毕竟只是普通朋友,有些话她也不便说,即使说了她也未必能听得进去。
毕竟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