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强压心头忐忑,退后放一群公安人员进去屋里找人。
此时秦家大门外,已经被一群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秦家是不是又有人犯事了?
最后得知是秦贞贞逃狱时,一个个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秦家不至于这么傻吧?还敢藏着个劳改犯?”
“什么劳改犯?那是枪毙犯……”
此时,被关在楼上的秦启恒听到楼下的动静后,知道机会来了,立刻就要滑动轮椅去开门。
哪知他刚要行动,就突然被人从身后用一块毛巾死死捂住了口鼻。
“唔……唔……”他慌乱中欲挣脱,可越是紧张半边身子就越僵硬不听使唤。
而身后的秦贞贞却是下了死手,她死死咬紧牙关,双手用力再用力……不让轮椅上的男人吸入一丝空气。
搜查人员的脚步声已经在上楼了,秦启恒挣扎的力度却越来越小,刺耳的嗡鸣快要刺破耳膜,缺氧很快让他失去了意识。
陈岚看着搜查员推开了藏着秦启恒的房门,心如擂鼓,但好在里面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睡着的男人。
三十分钟后,秦家楼上楼下都被找了个遍,的确没有秦贞贞的踪影。
送走调查员,陈岚锁上大门,脱力般瘫坐在地。
秦贞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妈妈,你不是已经不要我了吗?为什么又要帮我?”
陈岚还在为随时可能去而复返的公安感到心有余悸,没有在意秦贞贞的话,而是紧张地安慰道:
“贞贞,已经没事了,今晚妈妈就送你走……”
“妈妈想送我去哪儿啊?”秦贞贞的模样明明柔弱又难过,可眼底却藏着阴鸷。
“贞贞先去乡下住一阵,等妈妈给你洗脱冤屈后,你就能回家来了。”
“呵呵妈妈果然不要我了,才会赶我去乡下。”秦贞贞笑得瘆人。
陈岚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贞贞,你怎么了?”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秦贞贞的当头一棒。
“咚——”
陈岚头顶一股热流淌下,血水糊了她的眼,秦贞贞狰狞的面孔在她错愕的瞳孔中放大。
再次醒来,四周昏暗而阴冷,她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她在家里的地下室。
嘴被塞了布团又被布条绑住,手脚也都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唔唔……”身边是秦启恒的声音。
陈岚一扭头,才见秦启恒也被绑住了。
就在两口子不知所措地胡乱挣扎时,头顶那昏黄的小灯泡亮了。
两个人影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个是秦贞贞,而另一个则是个精瘦矮小的大男孩。
那男孩最多十四岁,皮肤黝黑,脸上还有几条疤痕,一看就是个街溜混子。
而更让陈岚恍惚的是,这男孩和秦贞贞竟有几分相似。
没错,这个男孩正是秦贞贞的生母在矿区和野男人生下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秦贞贞这次能逃回京市,可多亏了这个弟弟,不然凭她一个人再有手段,没人掩护也是举步艰难。
“唔”陈岚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秦贞贞,喉咙不停发出急躁的呜鸣。
她的宝贝女儿为什么要打晕她,还要绑住她?
她是在做梦吗?
秦贞贞此刻的脸上再也没了往日伪装的善良乖顺,走上前来抬手就给了陈岚一耳光。
“啪——”陈岚被打得歪过脸去。
为什么?她不顾一切都要守护的女儿,为什么要打她?
她转过脸看着秦贞贞,眼神里满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