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程国安那种日理万机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小事?
难怪裴霆禹上个月都没给她写信了,看来伤得很重。
“他在哪里住院啊?”
“在蓉城军区医院……”
司央想到自己目前也没什么事,她主动跟程国安报备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就决定去蓉城看看裴霆禹。
现在是五月份,阳城在北方,蓉城在南方,那边应该已经暖和起来了,她在旅行包里装了两套春装,又从空间取了点路上吃的零食和洗漱用品。
当天下午就去找史连长开了证明后,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了阳城火车站。
从阳城到蓉城没有直达的火车,中途还需要转乘一次,总共路程超过一千三百公里。
司央想过很多回再和裴霆禹见面的场景,唯一没料到的是会去医院里见他。
火车进站,她捏着车票随人潮一起上了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先将行李放在了置物架上,才在靠窗的位置坐好。
昨天晚上因为担心裴霆禹的伤情都没睡好,这会儿有点熬不住了,干脆就打起了盹儿。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阖上眼,对面座位上就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上了她。
此时,蓉城军区医院住院病房内——
几缕阳光从窗
户洒落在靠窗的病床上,床上的男人俊美无俦,高挺的鼻梁勾勒出崖岸清晰的轮廓线条。
只是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渣,给他英俊的面容添了一抹沧桑感。
病房安静的氛围很快被一声女同志的叫唤打断:“裴同志,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裴霆禹立刻将枕边的照片收回了枕头底下,然后才看向了风风火火跑过来的女孩。
付梦男一身六五式军装,肩上垂着两条短短的发辫,卷起半截的袖子下露出两截白嫩的胳膊。
她秀气的瓜子脸才巴掌大,却笑得没心没肺又大大咧咧。
与女孩的灿烂不同,裴霆禹却淡淡拧了拧眉,“怎么是你过来,小邓同志呢?”
裴霆禹口中的小邓是军区从警卫连里抽调的一名勤务兵,现在的任务是在医院照顾行动不便的他。
付梦男听他提到小邓,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她把带过来的一网兜吃的往床前的小桌上一放。
坐下后才回答道:“小邓同志他临时有急事,所以又拜托我过来照顾你。”
裴霆禹有些怀疑,“他又有事……”
他一开口就被付梦男打断了,“裴同志,我都跟你说过很多回了,你不用跟我拘谨的。别看我是个女同志,但我身边人都拿我当男同志,我也跟男同志们相处得更融洽些,那些娇滴滴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同志我反而相处不来,所以你就当我是个男同志就好了。”
付梦男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刮胡子的刮刀。
“你要给我刮胡子?”裴霆禹双肘撑着床缓缓坐了起来。
付梦男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熟稔地将刮胡刀打开,将刀刃在毛巾上擦了擦。
“是你跟小邓说胡子太长了,我才跑去借的剃刀过来。你放心,我爷爷以前就是剃头匠,这活儿我熟,保证不会让你破一点儿皮。”
裴霆禹见她真举着剃头刀要来扶他脖子,他当即后仰躲了过去,“男女有别,付同志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你还是让小邓同志过来吧!”
“我不是说了吗,小邓同志他有事请假啦。”
“那我就先不刮了。”
“我说你一个老爷们,怎么像那些磨磨唧唧的女同志一样,别别扭扭的干什么?”
裴霆禹眸色骤冷,郑重提醒道:“我已经有对象了,而且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付同志你不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