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端着砂锅走回付梦男身边,突然蹲下身将滚烫的瓦罐直接放在了付梦男伸出来试图绊倒她的那只脚上。
“啊!你疯了吗?”付梦男痛得惨叫一声,猛地抽回脚时,洒出的汤汁又溅了她一脚。
由于穿着凉鞋,她脚背上顿时烫红一大片,隐隐快要冒出细密的水泡来。
司央重新端起砂锅,朝她冷冷一笑,“看你脸皮挺厚,这脚皮还是不行啊!这次就当是个警告,再有下次这汤就从你头顶淋下去了。”
“你说什么?”
“对不起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司央捏起嗓子,转身扬长而去。
身后是付梦男怨毒的眼神,她的脚背火辣辣的疼,不过几分钟就鼓起来一串大大小小的水泡。
司央回到病房,将砂锅放在垫着抹布的柜子上,盖子刚打开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就在病房里飘散开来。
“炖了什么?好香。”裴霆禹笑得眉眼弯弯,眸中的幸福快要溢出来。
“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给你炖了大骨汤。”司央从砂锅里盛了一碗肉骨头出来。
裴霆禹一扭头,锐利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她左手食指上那个透亮的水泡。
他俊眉紧蹙,眼中笑意骤然消散,“你的手烫到了?给我看看!”
“没事,我抹点药膏就好了。”司央手里有特效外伤膏,她准备一会儿再处理。
裴霆禹的手臂没法弯曲,但他却执意要看看她的伤。
司央这双手本就骨节纤长,加上被她保养得白皙细嫩,所以一个小水泡就显得触目惊心。
裴霆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的心疼愈加明显,“下次别去厨房了,在食堂里端现成的就好,你这手不适合干那些......”
“哟就算是资本家的大小姐也没说进不得厨房吧?一个小小的水泡就跟能要她命似的,就说了有些女同志太娇气,一点苦头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干革命?”付梦男的声音突然在病房门口响起。
“你怎么来了?”裴霆禹一见付梦男,当即沉了脸。
付梦男却对他的厌烦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就走了进来。
“我来问问你,你知道你这个表面贤惠的对象,实际上有多恶毒吗?”付梦男说完把烫伤的脚抬高后蹬在了椅子上。
司央远远都能看见她脚背上那个拳头大的水泡,比起自己手指上的那个小泡可惨多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了裴霆禹,他看了眼付梦男受伤的脚,疑惑地皱了皱眉。
“你受伤和央央有什么关系?”他清冷的语气淡漠疏离。
付梦男听到他口中亲热的‘央央’二字,心脏骤然缩紧,语气也跟着愤然不善。
“我的脚就是她故意烫伤的,她是你对象以后就是军属了,但像她这样的品行,真的配站在你身边吗?还是说我们裴团长本就是个只看脸的肤浅之辈?”
司央对接上付梦男的视线,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付梦男眼中那抹挑衅再次一闪即逝。
司央正欲向裴霆禹说出实情,却听他抢先开了口:“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内情,但据我对央央的了解,如果你的脚伤真是她故意为之,那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惹她不快在先,不然她不会平白无故找你麻烦。”
“你......”付梦男一噎,当时的确是他想绊倒司央在先的。
司央在心里给她的小狼狗竖起大拇指,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
付梦男见两人丝毫没有被她影响,裴霆禹反而还抓着司央的手要替她上药。
这一幕,刺激得付梦男心里妒火中烧,“哼,早说这些女同志就是娇气,一点点小伤小痛就跟活不下去了似的,哪有半点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
裴霆禹敛起虚浮的眸光,懒懒投在付梦男身上,微微上扬的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
“付同志说得没错,我家央央就是小伤小痛也要人哄的娇气性子。她跟付同志你这种老爷们儿性格不一样,所以你应该不会跟一个女同志去斤斤计较的吧?小付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