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年前,裴霆禹的妈妈将丈夫的死亡抚恤金全都带走了,一分也没留给爷孙俩。
这件事其实是裴爷爷默许了的,他认为自己每月有补贴,要养大裴霆禹不是难事。
而裴霆禹他妈妈年纪轻轻死了丈夫,成了寡妇也着实可怜,那笔钱就当是补偿她了,所以他才没去追究。
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生了重病,活不了几年了。
他就想把裴霆禹交给他妈妈带走,可他妈妈不仅不想养自己的儿子,还为了能傍上有身份的人物,给自己捏造了一个可怜的身世。
她造谣说前夫在外面有了野女人,狠心抛弃她后给了她一笔钱,还不让她见自己的儿子。
她摇身一变就从卷走丈夫卖命钱后抛弃儿子的无耻女流,变成了弱小无助的可怜女人。
裴爷爷气急了,怎还会如她的愿?
所以她找上了裴霆禹的妈妈,逼着她把抚恤金交出来。
那女人为了不让裴爷爷破坏她的好事,这才将钱吐了一部分出来。
裴霆禹的爸爸并不是个普通的煤矿工人,而是副矿长,所以当时赔偿金有三千多块。
裴霆禹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次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爷爷家,并不是想要去看他,而是为了防止爷爷破坏她改嫁,所以去送钱的。
此刻,他记忆中那张他一直想努力记住的脸,彻底消散不见了。
裴霆禹攥紧掌心中那对黄金戒指,这是裴家自民国时期就传下来的黄金婚戒。
他爷爷奶奶戴过,父母也戴过,现在交到了他手里,可那些本该给他祝福的人却早已不在了。
他勾了勾唇,心头溢出无尽的苦涩……
裴霆禹朝老爷子敬礼告别后,回到了海城。
她敲响司央的房门,司央刚睡了个午觉,披着头发开了门,就见他神色郁郁站在门口,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格外压抑。
“怎么了?又没见到人吗?”司央问。
“央央……”裴霆禹像只受伤的小狗,急需寻求安慰,进了房间关上门就将司央搂进了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司央还未曾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只有你了,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让你不高兴,你只管告诉我,我改……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司央:“……”
“央央。”
“嗯?”
“我不能没有你。”裴霆禹将她抱得越发紧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司央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却无果。
裴霆禹不说话,只抓起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吻她……
十分钟后,司央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唇,转头便赏了裴霆禹一记眼神杀。
“你属狗的吗?”
“我属狼,你忘了?”裴霆禹笑容玩味。
司央又睨他一眼,“我看出来了,大色狼的尾巴已经快藏不住了。”
裴霆禹垂眸扫了眼自己的裤子,的确是非常明显,所以他暂时没法出去……
干脆坐下转移注意力,谈起了乌风岛的事:“央央,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对白家下手太无情?”
司央给他递了杯花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情之一字只对有情人讲。”
裴霆禹勾唇一笑,他的白月亮果然合他的脾性。
隔天,两人离开了海城。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海城的当晚白甜跳海了......
再次回到部队大院,小窝的隔断柜已经完工,是清新原木风,没有乱七八糟的颜色。
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加起来二十几个小格子和摆台,可以收纳不少东西,前厅通往内卧的门要等衣柜进去后再装。
家具那边还有衣柜和沙发没有完工,他们暂时不急,明天就是司央二十岁生日,司央决定先去吃碗长寿面,然后去拍两组结婚纪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