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很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年代里,离婚对于一个传统家庭里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想要为了一时痛快不顾一切地放手,就必须要面对一系列的舆论压力,以及生存问题。
邱霞不是司央,她没有足够的资本去解决那些离婚后的问题,更没有凌厉的手段去报复伤害过自己的人。
她能从这个不幸的泥潭里抽身出来,将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至于那对渣男贱女……司央决定暗中帮助他们锁死,然后让他们抱在一起坠入深渊。
邱霞听司央愿意帮她,心里除了感动也多了几分心安。
她们正聊到离婚后该找曲铭钧要多少经济补偿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曲铭钧终于出现了。
曲铭钧看着床上虚弱的邱霞,满眼愧色,“邱……霞……对不起……我以为你早已经出来了,所以才……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司央眸色骤寒,开口就毫不客气,“不然你就该名正言顺娶新人了是吧?真可惜啊,杀妻未遂,又得多委屈一阵你外面那位了。”
曲铭钧转眸看向司央,眼神凌厉,“团长太太,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央可不惯他,“我说了什么可以为自己的话负责,我就想问曲营长你敢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还是说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做什么了?请你说清楚!”曲铭钧一派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气势。
“你什么都做了,就是不做人!”司央站起身,故意拔高了音量:“一个有妇之夫,结婚四年概不履行丈夫的职责,
该你睡的不睡 ,不该你睡的你乱睡,这是对妻子不忠。身为一个儿子,结婚四年不回家看望父母,也没有后代,这是对父母不孝。作为一个男人,还是穿军装的男人,在火海中抛下自己的爱人,以及那些更需要救助的弱小,转身跑去救一个故作柔弱的女人,这是对人民不义。你这样不忠不孝又不仁义的东西也配穿这身衣裳吗?”
曲铭钧尴尬地看着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一张脸上青红交错。
“赵雪曼同志当时情况危急,我才优先……”
司央不怼不快:“所以曲营长你护若珍宝的那位赵雪曼同志她目前伤势怎么样了?是正在抢救?还是正在做手术?或者是送医不及时,伤口已经痊愈了?”
眼看看热闹的越聚越多,曲铭钧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可却无言以辩。
他之前焦急地将赵雪曼送医后,还硬拉着忙碌的医生去为她检查,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
医生说她生命体征平稳,让赶紧把她送回去,不要在医院占着床位。毕竟文化宫那场火灾中不断有伤患被送来,医院床位紧张。
所以曲铭钧在收到邱霞住院的消息时,他正好送赵雪曼回了文工团宿舍,然后才一路跑了过来。
面对司央的质问,他根本无力反驳。因为抛下邱霞导致她住院是事实,赵雪曼什么事也没有,更是事实。
“但我跟赵雪曼只是战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曲铭钧好像又找回了些底气,因为他的身体的确没有出过轨。
“曲铭钧,你跟赵雪曼清不清白你们自己清楚就行,这已经不重要了,我要跟你离婚!”邱霞听了太多回他这话,她实在是听烦了。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
曲铭钧看向病床上的邱霞,眼神一凝,面露不满,“邱霞别闹了,我知道有人在教你欲擒故纵,你要是再提离婚我就要当真了。”
“呵”司央笑出了声,这男人脸真大。
“你笑什么?”曲铭钧对司央怒目而视。
司央漫不经心道:“我笑你有病!”
曲铭钧彻底被司央惹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有病!正常男人会结婚四年不同房吗?所以要么承认自己不忠,要么承认自己不举,很难吗?如果你两者皆不承认,那就说明你脑子有病,反正你就是有大病,没病的话痛快回去写离婚申请。”
司央看不惯曲铭钧已经很久了,以前之所以给他留着脸,是顾虑到邱霞还想跟他过下去,现在邱霞既然都不要他了,那还给他留着脸干什么?
反正他也不是要脸的人。
门外的人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意犹未尽的探究,纷纷挤破脑袋往里挤。
曲铭钧活了二十五年,这辈子加起来丢的脸都没有今天这么多。
他走到门边直接将看热闹的人轰走了,然后才关上门对邱霞道:“离婚的事我就当你没提过,我也劝你不要听信外人挑唆,你以为离了婚对你有好处?你该考虑清楚,离了我你该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