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琴昨晚八点肚子就发动了,如今六个小时了才开三指,阵痛袭来时疼得直骂娘。
“王传军!你个王八蛋!你儿子这是想要老娘的命啊,你们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
王副团长站在床边挨骂,却是一声不吭。
王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要抱大孙子了,拉过儿子商量着要请几桌人呢。
司央的病床在里侧,裴霆禹将她放到床上躺好后,拉上了床边的隐私帘子,两名女医生很快过来给她做检查。
裴霆禹和王副团长都被支了出去,两个都是第一次当爹的男人,并排坐在门边的长椅上,各自若有所思。
“抽烟吗?”王副团长给裴霆禹递了支烟。
“戒了。”裴霆禹道。
王副团长独自点上烟,刚抽了两口,医生就出来了。
“同志!医院里不允许抽烟,请注意一下!”
“对不起!马上掐。”刚被媳妇儿骂完,又被医生训的王副团长郁闷极了。
裴霆禹重新回到病房,问起检查情况。
医生说宝宝胎位、羊水等情况都很好,等着自然分娩就好。
司央入院一个小时后,才慢慢开始有阵痛传来,刚开始的痛感并不强烈,就像是轻微痛经。
再慢慢的,痛感就愈发强烈起来,从轻微痛经上升到了严重痛经,就算司央能忍住不喊大叫,但也还是冒了一头汗。
裴霆禹心疼地握着她因为痛苦而乱抓的手,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司央阵痛缓解的间隙,就看见了男人眼角的一滴清泪。
“央央,你打我吧?你咬我吧?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受痛苦。”
“现在才说这种话,快活的时候干嘛去了?”
狗男人!
裴霆禹:“……”
愈加频繁的阵痛再次袭来,司央长呼口气,让他去找医生,看看是不是能进产房了。
很快,医生过来做了第三次指检,“可以了,推产房吧!”
持续三个多小时的阵痛后,司央被推进了产房。
产房外,两个男人来回踱着步,两个老太太抱着东西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
虽然隔着产房门,却依旧能清晰地听到里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大叫。
那大嗓门一听就是牛大琴。
随着牛大琴大吼大叫的声音消失,不到两分钟后,产房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
“哎呀是我家大孙子……我家大孙子出来了……”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的王家老太陡然来了精神。
母子俩兴奋地挤到产房门口,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然而产房里却是另一种氛围,当助产医生看清新生女婴的双手存在畸形的并指时,两人皆是一惊。
产后虚弱不堪的牛大琴听到孩子嘹亮的哭声,强打起精神问:“是个儿子吗?快让我看看……”
两名医生交换了一眼复杂的眼神,为了产妇的身体着想,她们只向牛大琴报了孩子的性别和体重:
“女婴,八斤二两。”
“什么?是个女孩儿?”牛大琴脸上的期待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
她不信,强烈要求医生把孩子再抱给她看看。
医生见多了这种重男轻女的人,将小女婴抱过去,露出大腿根让牛大琴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