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手术后的第二天,查房医生来检查她的伤口和出血量,顺便给她按肚子,以加快宫内淤血排出。
她又体会了一把痛到生理性落泪。
裴霆禹带着薄茧指腹一边替她擦泪,一边被她训。
产后体内激素变化太大,司央的脾气不受控制,就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要炸。
她总是稍有不顺就要骂他几句,就像是要把在怀孕以来所承受的压力都释放出去。
裴霆禹也不恼,在她骂完后,甘之如饴般来一句:“我媳妇儿骂人都这么动听,我怎么这么有福气?”
司央的拳头总打在棉花上,次数多了情绪也就稳定了。
她需要在医院住十天,吴大娘负责她的饮食以及清洗两个小肉团的尿布等。
小聿宝就跟大舅舅在一起,每天往返于军属院和医院之间,给司央和裴霆禹送饭。
裴霆禹和安妮就在医院照顾司央和两个孩子。
有这么多人明确分工,司央就只用好好休息,再给孩子们喂喂奶就行了。
两个小肉团还太小,目前即使喂两个孩子,母乳也是足够的,后面大些要是不够吃了,就混合喂养。
裴霆禹是个女儿奴,生怕他闺女吃不饱,每次都要先给小闺女喂饱再才把裴老二抱过来喂。
快出院的时候,那位给司央做手术的女医生再次现身,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情况,确定符合出院指标后又亲自对裴霆禹说了声恭喜。
司央好奇地问起这位女首长的身份,裴霆禹这才告诉她,那位是北部战区唯一一个被授予少将军衔的主任医师,不仅是外科圣手,产科手术也做得炉火纯青。
经她手的病人即使快死了也能从阎王殿门口抢回来,
程国安居然会安排一个将军来给司央做手术,别说司央了,连裴霆禹也是没想到的。
司央想起她当时那临危不惧的气势,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将军啊!
程国安会安排军区的医生来给她做手术,就是给司央的最后一重保障,即使有什么危险,关键时刻她们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过硬的专业技能也能护她周全。
出院回家的那天,大院里唠嗑的军属们看到‘死而复生’的裴霆禹时,一个个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表情格外精彩。
要不是吴大娘这些天已经跟这些人打过‘预防针’,说明了她干儿子没死,不然有些个老家伙非当场厥过去不可。
现在是二月中旬,积雪都还没有消融,裴霆禹把司央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受了半点风。
回到家,床上的羊绒毯子烘得暖烘烘的,吴大娘炖好了人参鸡汤,热气袅袅就摆在床头。
两个小肉团子在一旁的小床上,一个睡得香甜,一个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在思考人生。
这就是家,有温暖、有互敬互爱的家人……
裴霆禹把司央扶到床上躺好,给她背后垫了两个松软的枕头,又端过汤趁热喂给她喝。
司央已经两天没见到大儿子了,“小聿宝呢?”
现在孩子多了,一颗心要掰成几份,她又还在月子里,常常感觉顾不过来。
“妈妈”小聿宝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沉稳冷峻的秦凌霄。
“聿修吵着要去骑马,我就带他去马场玩儿了一圈。”
“妈妈,骑马好好玩儿,舅舅可会骑马啦……”小聿宝一边喋喋不休地跟司央讲着骑马的乐趣,一边崇拜地看着秦凌霄。
舅甥俩这段时间的相伴已经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连裴霆禹这个爹都嗅到了一丝‘危机’。
没办法,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虽然深知忽略了大儿子,但目前两个小的更需要照顾,加上司央坐月子也不能缺人,他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老大。
等司央出了月子他再去跟老大培养父子感情,好好把之前缺失的陪伴补回来。
时隔三年,司央再见秦凌霄,心情颇为复杂。
裴霆禹见兄妹俩似有话要讲,就抱着小聿宝出去了,“聿宝,爸爸带你去看给你准备的礼物……”
父子俩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两对兄妹了,司央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这次是专程因为我的事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