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漫长又恐惧,门外的斧子已经将木门劈出一个洞,就在一双手伸进来试图开锁时,叶攸歌用力举起棒球棍砸了下去。
这下彻底惹怒了几个狂徒,他们直接暴力撞门。
叶攸歌心里的防线和那道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门一样,即将彻底崩塌。
眼看今晚可能就要享年二十,就听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叶攸歌通过被破开的大洞看出去,就见四个面具男被人踹翻在地,紧接着就被一群人疯狂围殴。
“齐爷……饶命……”几人抱头求饶,却还是被密集的拳脚打得蜷成一团。
齐野对身后助理道:“捆起来带回去慢慢问……”
叶攸歌见危险暂时解除,刚松了口气,齐野似笑非笑的脸就出现在了门洞外。
他弯着腰看着叶攸歌,笑得温柔又绅士,“叶小姐,麻烦解决了,方便开个门吗?”
叶攸歌看着这形同虚设的房门,防君子难防小人,她开不开又有什么分别?
打开门,门外除了齐野和他的助理,还有十几个保镖正齐刷刷站在她的房门两侧。
齐野对易风吩咐道:“把门处理一下,给叶小姐换新的。”
“是,老板。”易风立刻吩咐两个保镖,把倒在地上的铁门和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的木门一并拆卸下来扛走了。
齐野站在门边,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她的香闺,“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
叶攸歌扫了眼走道里齐刷刷的保镖,把他引到沙发上坐下后,问道:“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
“红茶可以吗?”
“可以。”
叶攸歌转身去泡茶,齐野展开双臂懒懒靠在沙发上,抬眸在这布置温馨的客厅里扫视起来。
这空间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很用心,不光整洁有序且布局巧妙。
他打量了两圈,准备收回目光时,却在摆台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水壶。
一瞬间,他的呼吸凝滞了,起身不自觉地朝那水壶走了过去。
伸手取下后,翻过壶底一看,红色的印章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脱落了大半,但通过大致的轮廓他仍能认出来,那是他外公的印章。
是他小时候亲自印上去的……
苦涩又甜蜜的记忆开了闸一般,不断在大脑中翻涌。
外公病重那一年,他和母亲一起回了大陆,水壶是外公送给他的,他还用外公的印章在水壶底部做了印记。
从大陆回港时,他和妈妈遭遇沉船事故,慌乱中他把外公送的水壶留在餐厅忘记带走了。
他找回来时,看到一个狼狈却很漂亮的小女孩正抱着他的水壶在喝水。
当时他有些生气,语气重了点,可女孩被吓哭后,他又慌了。
后来他发现那个女孩没有家人,于是他和妈妈一起将她带上了逃生船。
在小船上时,那个小女孩害怕又依赖地牵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好软好小,他当时心里慌得不行,却还是淡定的安慰她不要害怕。
那个女孩的名字他一直记得,她叫裴司宁。
小船终还是被一个大浪掀翻了,他抓不住她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海浪卷走,他记得当时这个水壶就背在她身上。
一场海难改变了他原本的人生轨迹,母亲在那场事故中去世,他也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三年,又在家病病殃殃养了五年。
终于重新站起来时,父亲已经将他的双胞胎弟弟培养起来成为了景家继承人。
他成了被景家养着的废人,一个没有地位的弃子。
弟弟景忆博却仍将他视作潜在的威胁,几次三番设计陷害想置他于死地,最后让他与景家彻底决裂。
他换成了母姓,开始自己创业/自立门户,几年后他已经拥有了和景家一较高下的实力,而景家却一直停滞不前。
可笑的是景老爷子居然又想起了他这个早就被他们放弃了的孙子,竟然想让他将他的产业和景家合并,然后重新让他坐上景家掌权人的位置。
可谓是天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