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恒敲打过孙羽和江成新后,两个人明显是低调了不少。战远想当然的以为,接下来,乔立恒或许会果断的出手了。可是一连几天,什么动静都没有。就算陆春华被抓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乔立恒依旧稳如泰山。
陆春华的前妻和他现在的小老婆杜菲,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能给战远打电话询问的,只有他在林业局和开发区的几个同事。其他的人,都好像彻底忘记了陆春华的存在,似乎都想着和他撇清关系。
高军是态度最积极的一个,几乎每天都要给战远打两个电话过来,上午上班一个,下午下班一个,好像闹钟一样准时。战远从他的嘴里听说,钢铁厂的不少工人,都在为陆春华鸣不平。甚至有人扬言,要到市里上访,为陆春华讨一个公道。
战远连忙劝说高军,一定要做好工人们的思想工作,不能让他们乱来。
高军说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个,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都是那个贾友德撺掇的,这个狗日的,他就是想趁着陆厂长不在,再把我搞下去,他就又可以无法无天了。”
战远交代说:“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需要沉住气,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高军着急,战远也着急。可这些事情,并不是着急能解决的。法庭上尚且没有道理可讲,官场上就更不需要说道理了。战远甚至有了疑心病,不敢在电话里谈论陆春华的事。通讯方式虽然进步了,可也失去了保密性。或许和陆春华关系密切的人里,已经有人被上了手段,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这几天,陆陆续续也有消息传了过来。战朔开始主持检察院的工作后,第一时间就确定,这不是省检安排的案子,更不是市检和反贪局的案子。
孙广志也说,省纪委已经明确,这案子和他们没有关系,市纪委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最为重要的是,孙超越一行人很可能不在山城范围内,而是去了异地。
战朔说道:“这事情很麻烦,总会遇到莫名其妙的阻碍,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盯着我们似得。”
战远说道:“我有个疑问,既然这个案子不合理,那么市检和纪委部门,能不能过问一下?”
战朔说道:“理论上不行,第八检察部有独立办案的权力,不管市检还是纪委,要想干预他们办案,必须有充分的理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签发的逮捕令,手段也不合常规,可我们毕竟没有足够的证据,要是贸然的介入进去,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战远明白了,也就是说,就算别人违规在先,可一切手续都是真的,检察院还是承认的。如果战朔和孙广志想要介入,就需要合理的理由,要按照正常的程序办事。
说的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要找人背锅而已。可战朔既然这样说了,战远还能怎么办,这个锅也不是谁想背都可以的。
孙成海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准确的消息,陆春华被关的地方被他找到了。孙成海比战远还谨慎,电话里借口说,要汇报二道钢铁厂的情况,把战远约出来吃饭。
“辉县有个看守所,在河口市建了监狱后,犯人都移交了过去,看守所现在是荒废的状态。不过,那边还有几个人在留守,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很难被人注意到。”孙成海对战远说。
战远吃惊的说道:“怎么会关到那种地方?”辉县虽然是山城下面的一个县,距离却很远,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到那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