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弘此刻被郑经吓得酒意消了大半,神态间收敛很多。
“还请舅父教我。”
“那项决议,那小子说是为了发展国家经济,既然是发展国家经济,就没有走皇帝私库的道路,无论如何,这事还得争过来,由国库来出资运营,同时这种事关国家经济命脉的大事,除了陛下之外,自然该有一国储君来推动才是名正言顺,明日早朝,支持殿下的朝臣将会重新提议,让陛下改变主意。”
“另外,今日早朝,陛下并未宣布由谁主导,殿下应该趁陛下还未宣布之前,去努力争取,尽力说服陛下,由你来推动这事,要让陛下知道你为他分忧的决心。”
“孤……”
太子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啥。
让他去跟皇帝主动争取?
他不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害怕对上皇帝的目光。
那里总有失望和恨铁不成钢。
他不敢与皇帝对视,甚至不敢多说几句话。
因为一旦多说,不知道哪句话就把皇帝惹生气了。
郑经神色平静,眼眸幽深,就静静地看着他。
太子只觉得后背发凉,最终硬着头皮道:“舅舅,我该怎么和父皇说。”
郑经微微一笑,“不会就问,很好。”
太子看他的笑容,更觉得坐立不安了。
舅父不可能夸他,他觉得郑经看他的眼神,更像是把他当成了一只笨狗。
“珩王还在担任南境边军主帅,不适合留在京城主理这些事务,这就是最好的理由。”郑经道。
“明日早晨,舅舅的人会提议,让珩王尽快回云州戍边,他一走,其余皇子就再也无人能与你争了。”
本来还要一个聪慧的三皇子,可惜他瘸了。
郑经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漠的笑意。
“那,那,我何时去和父皇说?”
“尽快,今明两日。”
太子心中胆怯,在郑经的威慑之下,也不得不答应。
眼见此事已定,郑经还在慢腾腾的喝茶,太子见他还不走,遂小心翼翼地问道:“舅父还有事吗?”
“我听说……太子詹事今早被人殴打受伤了……”
郑经放下茶碗,目光锐利地看向太子,“是你派人干得吗?”
“孤……”太子畏惧不敢言。
“宇文植性格虽直,却最是忠心,他劝谏你也是为你好,太子连这都不明白吗?”
“若是劝谏你的臣子你都要打一顿,是不是连我你也想打?”
“外甥不敢。”
“送些东西去宇文家以表关心慰问,切不可寒了臣子的心。”
太子低头答应,“是。”
“关于那小子,你打算的如何了?你母后怎么说?”
“母后让孤拉拢他。”
“那你照做了吗?”
太子沉默不语。
“那小子确有本事,就从这一事上看,就差点把我们搞得束手无策,值得一用,你尽快想法把他收为己用。”
“孤知道了,稍后就请他相见。”
“那老臣就告退了。”
“孤送送舅舅。”
……
门下省官衙内,晁冷写好了条陈,晾干墨迹收了起来。
既然写完了,干脆直接送宫里去吧。
出了衙门,直接往宫城走去。
通过一处僻静的宫道时,一个内侍突然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