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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严衡倬的自白(1)

当时恰逢乱世,各个部落之间战乱纷起,而我的族人们大多喜好和平,厌倦外界的战火硝烟,为了避难,不得已,才来到了我们现在生活的村落。  在这里,人们一开始由于背井离乡来到陌生的环境情绪尤为低落。后来时间久了,喂养牲畜,自耕犁田,一切渐渐步入正轨,都逐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最终得以在这充满喧嚣的尘世间找寻到一份安定。  但没想到,原来平静的生活随着我的降生戛然而止。  我叫严衡倬,衡,是我的祖父希望我的到来能给族里的人带去一丝安稳,而父亲取以倬字,是希望我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守护我的家人。  长至十岁,我莫名的出现了间歇性失语、少食、嗜睡等怪异的症状。喉咙里经常突然发不出声音来,虽然这可能只是个怪异的毛病,不会给我的日常生活造成很大影响,但我对食物开始产生莫名的抵触,每餐都像完成任务似的进行,紧接着,嗜睡的问题也更为明显的表现出来了,一开始只是在临近夜晚之时早早的昏睡过去,后来便是在白天也昏昏沉沉的。  我的三叔公,是族里最有资历的医师,他看了我之后,说出的话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而母亲更是在听到后瘫倒在了父亲身上。  “小倬像是被人种了蛊啊,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出解蛊之法,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  当时我年幼,不知道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我看过族里的老爷爷去世时他家里人的那般揪心的场景之后,我只了解到“死亡”这个词的表层含义,仅仅只是了解而已。  也因时常感受到族人望向我时那怜悯的目光及发出的沉重的叹息声和偶尔睡醒后起来喝水时能看到母亲背对着我默默哭泣的身影。看到那样令人心酸的画面,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会给我的家人带来无尽悲伤。  因此,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  活下去!  记不得多久没见祖父和父亲了,不过他们不在时其他的叔伯和婶婶都很照顾我们,有一次我听到叔伯安慰母亲的话才得知原来他们是外出寻找救治我的方法去了。  因为吃不下去饭,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母亲不辞辛苦的变着花样为我准备羹食,每次为了不使母亲失望,我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装出一副吃的很好的样子,却在母亲出去为我添饭的空隙间悄悄的吐到床下的坛子里。  其实那些食物并不能在我的胃里消化,而是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  某天夜里,我强撑着精神偷跑出去处理这些食物,却不小心被母亲撞见,她拿过坛子疑惑的向里面看去,只那一瞬,面上的悲伤就再也隐藏不住了,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她绝望的哭声随之宣泄而出。  母亲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日益消瘦下去,纵使心中万般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之后,我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最久的一次竟有半月之余,我感觉期间我仿佛处于一团迷雾之中,毫无目的的前行,我感觉不到一丝恐惧,只是执着的前行。  不知在其中走了多久,我突然像是被拉住了一般的迅速后退………  我随之便睁开了双眼,我看到了母亲,她变得很是憔悴,多日不见的父亲和祖父身上也是凌乱不堪,应该是匆忙之中赶了回来,见到我苏醒,母亲面上不见喜色反而是哭了起来,我用力的想要抬起我的手,但是于事无补,我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手刚从被子中脱离出来便迅速的坠落下去。祖父用他那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了我的额头,抓起我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就被父亲缓缓的搀扶着坐下了。  这是我当时仅有的记忆,稍后我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不过这次意识却是清醒的,因为我听到我身边传出的许多声音。  “看来只能试试那个办法了。”祖父那透着疲惫的声音响起。  “可是父亲,我们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之后有什么风险也未可知啊。”父亲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传出。  “是做了什么孽啊!无音为了我们严家那不知踪影的传承不惜对倬儿下毒手,倬儿这几年也算是被他看顾着长大的啊,究竟是为何要让我的孩子遭受如此之多的痛苦。”  母亲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脸庞,我感受到了她的泪在我的掌心汇聚。  原来竟是无音哥哥?  怎么会呢?  记忆中的无音哥哥很照顾我,总是亲切的唤我小弟的。  可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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