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一拂袖。
眼看就问到关键,偏偏天不助他!他气得在房内来回走,越走越气。忽然,他大声叫:“来人!带上人手,随我去太平寺!”
刘大同还在太平寺。
只要抓了姓刘的,更加铁证如山。这一次他要亲自去,亲自看尘埃落定。
天色尚未破晓。
洛王府外,精锐人手待命。
宇文渊飞身上马,一挥手,众人立刻出发。城门快开了,他要第一个赶过去,活捉刘大同!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让人动太平寺。昨夜发生的一切,隐秘迅速,趁消息还没外泄,他要抓住这个先机,一举制胜!
他策马飞驰。
路过昌平街时,他忽心念一动。
“先停一下!”他对属下说。随后,他一骑直奔王氏旧宅。
这一整件事,他计算很细密,每一步都谨慎,本不该有任何意外。可在关键时刻,老五竟然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就像上天有意捉弄,摆了他一道儿。
真的人算不如天算么?
既然如此,那他很想知道,上天在打什么算盘。
王氏旧宅大门紧闭。
这个时间,人们都还在睡觉。
宇文渊破门直入,直奔陆韶的厢房。这太失礼,但他顾不得了。他必须知道,他是不是在和上天较劲。
房门一开,房内空空。
陆韶居然不在。
“陆先生?陆先生?”他一边叫着,去书案旁,在纸上写下个字,拿起纸又冲出去。
内院的仆役们被惊醒。
有几个赶过来,看见他,都吓了一跳。
“陆先生呢?”他劈头问。
“回殿下,陆先生昨日去竹林了,晚上没回来。”
他一愣。
难道真是天意?这个时候,陆韶竟也不在!
他忽然一挥手,那张纸落地。他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去。
不管了!
总之他要赢!必须赢!哪怕真是天意,他也要一力回天!
天色破晓。
都城大门缓缓开启。
一队人率先出了城门,直奔南郊方向。当晨光普照大地时,他们已经离城很远了。
此刻的洛王府,人们才刚要忙。
洒扫,备膳,开始一天的事务。对他们来说,刚过去的那个深夜,与以往任何一夜并无不同。
洛王深夜离开,他们并不清楚,至于离开的原因,就更不清楚了。
清楚整件事的,王府内只有一人。
秋残阳。
现在他正在房里,心中隐约不安。
洛王亲往太平寺,此举他本不赞成。无奈洛王对这件事,实在太重视了,就连他也无法劝服。
此刻已过去一个时辰。
他的不安随时间推移,也变得越来越大。
叩叩!
房外有人敲门。
“谁?”他问。
会来他这里的,除了洛王,就只有送饭的仆人。而他刚用过早饭,这敲门的会是谁?
“秋老先生,小人钱参。”
王府总管?
秋残阳有点意外,立刻开门:“钱总管,何事劳驾?”
“秋老先生,外面有客求见王爷,秋老可知王爷去了何处?”钱参站在门外,赔着笑。
王爷不在时,急事就找秋老先生。
这是王爷吩咐过的,虽然,他对此有些不满。
“什么客人?”秋残阳问。
“陆先生。”
“白衣神术?”
“是。”
秋残阳沉吟了。这么早,陆韶来做什么?偏巧又在这个时候。
“他有什么事?”
“他没说,只说求见王爷。我回说王爷不在,陆先生似乎有点着急,执意问去了哪里。小人不知道,才来打扰秋老。”钱参说。
秋残阳不由一惊。
白衣神术会着急,莫非出了什么事?
他捻着胡须,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说:“钱总管,麻烦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