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确实是被吓着了,知秋扶着她先行回了尚书府。
当天夜里她便起了风寒,是因为吹了秋风又受了惊的缘故。
深夜时分,云妩卧房外守夜的知秋已经打起了瞌睡,从原本的站姿一点点坐在了门前,此时睡得正香甜。
卧房内的云妩早已喝下了药,如今正昏昏沉沉的睡着。
没过多久一黑衣女子身手矫健的从窗外而来,动作利落的将床榻的女子用被褥严严实实的包好抱了起来。
而在尚书府后门偏僻的小巷子里,停着一辆极大的装饰奢靡的马车。
马车里头的空间极其宽敞,还有一面檀木雕刻的大床。
床上躺着的娇弱的人儿睡得很不踏实,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缩在昂贵的织锦云被中显得整个人脆弱无比。
这织锦云的布料子是只有宫中才有的。
果然,那坐在床边守候着的穿着暗金龙纹长袍的男人便是祁郁。
他身前跪着宦官曹全以及一名御医。
祁郁皱着眉头的看着手里捏着的一颗黑色的药丸,抬起冷冽的眸子盯着那御医。
“你确定这东西能让她的风寒尽快痊愈?”
“回陛下,夫人她……”
“嗯?”
祁郁很明显的面露不悦的撇了那御医一眼,御医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慌忙跪着趴伏下了身子。
他连忙改了口。
“回、回陛下,这位姑娘主要是寒气入体起了虚热,吃了这固本的丹药便能驱寒解热,不出三日便能大好。”
“你们退下吧。”
祁郁说道,曹全和御医便恭恭敬敬的下了马车,偌大的空间里就剩下了祁郁和云妩两个人。
不过云妩病得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知道。
祁郁伸手将那药丸抵住了云妩那柔软的唇瓣,她下意识的微微张开了唇。
“真乖……”
祁郁的眉眼带着笑意,顺势便将那小小的一颗药丸推了进去,将那药丸子亲自喂给了生着病的小兔子。
“呜嗯……”
哪怕是睡得昏沉的状态,她也不自觉的发出了些许的嘤咛。
那声音弱弱的,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软乎乎得娇娇弱弱的,好似弱柳扶风一般,如今生了病,声音更羸弱了。
他记得他那时微服出城,路过京城的城门处,正好便遇上了她乘坐的那辆马车正在等待盘查身份入京城。
他不过是随意的往那方向看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了。
那马车小窗的帘子被拉开,里头生得粉雕玉琢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的,窗外的婢女正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她。
“知秋,我好想爹爹,好想娘亲……”
祁郁依稀能听见那女子怯弱的、软糯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真叫人听了心都要化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她哭红了眼睛压抑着自己的啜泣,眼尾红红的,活像只胆子小的兔子…
“你怎么就嫁了人了呢?小兔子……”
“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是断胳膊还是断腿?又或者割了舌头?不行不行…
他的小兔子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他可舍不得;声音也是软糯糯的,他也舍不得割了她的舌头。
是直接将她带回皇宫去?还是杀了她现在的夫君将她困在身边,然后夜夜听着她在他耳边怯弱的哭泣?
好像都不行呢。
她看起来胆子真小,要是太直接的话怕是又要被吓得一病不起了。
祁郁轻笑了一声,那双狠厉的眼眸幽深漆黑。
他微微俯身看着她那因为他刚才的逗弄而泛着水光的粉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么说来,尚书夫人也就是朕的夫人,对不对?”
“嗯,对。”
祁郁自言自语的说着,眉宇间的欣喜溢于言表,他奖励般的低头啄了一口那娇唇。
“夫人真乖。”
云妩自然是无法做出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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