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家伙没有将席沉放在身边。
席沉出门的时候,便发现陌研他们就是在门口站着的,应该是将他们之前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汪辛可似乎有些担心席沉,也在此时关怀地说道:“我们现在都能够压制住这种欲望,那你自己呢。”
医者不自医。
席沉帮了他们,但是他自己呢。
他们这是将席沉在房间中的话语与态度有一部分归结于受到傲慢原罪的影响。
但是吧,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在席沉这里,好像有点不成立。
论起自我催眠,想来在做没有谁比席沉更擅长了。
自我催眠而已,小case。
只是面对汪辛可他们担心的姿态时,席沉却并没有解释,而是说道:“我没有问题。”
这段对话结束之后,现场的氛围又再次变得沉默起来。
大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陌研开口说道:“如果说这地铁站真的是离开的通道,那无论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至少应该离开这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或许等他们离开之后,真正的任务才会出现。
然而不等席沉说出在其中的问题,周儒君率先开口道:“恐怕不行,有关地铁站的事情,或许我们之前也问出来过,毕竟是很明显的提示了。可是现在我们还是一样待在这里,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上这地铁站的方式不对的话,后果恐怕也是不一样的。”
“一个通道肯定是会有门的,如果我们去了,但是对方却不给开门,最后的结局,我们还是一样被困在这里。”
周儒君的话让大家再次沉默了起来。
黑暗中的氛围越来越凝重的时候,便听到了席沉的笑声:“怎么都这么悲观呢,既然我们这些‘可爱’的家人能够找到办法的话,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呢。”
纪清便跟着说道:“先找线索,我们一定还留下了其他有用的东西,先找出来。”
“现在又不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大家都这么严肃做什么。”
真好啊,若是他们能够像纪清这样开朗心大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活得轻松一点。
“费欢怎么办?”黑暗中的汪辛可依旧维持着她那腼腆的模样,即便知道他们其实根本看不到。
伪装太久之后,已经忘记真正的模样。
“看情况吧,若是最后能带上,便带上吧。”这并非是陌研无情,而是在诡园中,适当的善心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但那也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
其他人没有说话,包括周儒君。
“先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查找。”周儒君说着带头走到了沙发的位置,两个卧室中一个费欢一个美人母亲,倒是还有一个客卧,但那给女孩子睡就可以了,他们男的过去就有点不要脸了。
席沉坐在单人沙发上,抱臂靠着后背,似乎真的在休息。
耳边却传来了些微的动静,那是从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传出来的。
睁眼,耳边纪清与周儒君的呼吸已经平缓,如猫一般悄无声息的席沉再次摸入了美人母亲所在的房间。
一进门便看到一道黑影站在床边,一手捂着美人母亲的嘴,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美人母亲身上的枷锁已经被挣脱开来,不知是她自己做到的,还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所为。
察觉到身后的来人,那黑影转身看来。
这个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史鉴。
看到是席沉的时候,顾史鉴还挥动了一下拿刀的手,算是在打招呼了。
而后再次对准美人母亲挥动了手中的刀。
之前即便是被捆绑着,美人母亲也依旧高高在上的,所有的回答像是施舍一般,但是在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依旧是恐惧与害怕。
刀已落下,割破了美人母亲的喉咙。
顾史鉴松开了对方。
美人母亲无力地压着脖子,试图让鲜血回流。
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鲜血从口中蔓延,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美人的凋零,如同盛放的蔷薇被折断了枝干。
再美的东西,在死亡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
沾满鲜血的手伸出,在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无力垂落。
一滴,两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聚集成一小滩的血泊。
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在夜色中只是显得暗沉了一些。
月光洒在这张已经苍白的脸上,那双美目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唯剩那鲜红的唇依旧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