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残酷了。
原本现实的世界是他们仅剩的安宁了。
现在却被告知,实际上你们所认为的现实,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现实,那其中隐藏的东西,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当他们来到后门位置的时候,温孤仞三人就在那边坐着呢。
他们的身边有一些罐子,怎么说呢,看上去不装点诡异的东西都觉得不合理的罐子。
“……”席沉盯着这些罐子没有说话。
自己只是说将其挖出来,并没有说全都搬运过来吧。
这搬过来之后放在哪里?
难不成就在这里摆着?
“这些罐子是什么?”骆高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罐子尝试着打开。
可能是因为知道随时都能够离开了吧,所以姿态都放松了几分。
还以为这种有点渗人的罐子中会是什么东西呢,结果倒出来的,除了一点点的不知道是不是骨灰的灰烬,还有一个蓝色的发卡。
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看到那发卡的纪清却愣了一下:“这个发卡,我记得。”
视线看去的时候,纪清还在解释:“之前福利院中还有一个虽然是男孩子,但总认为自己是女孩子的人。”
“性别认知障碍吗。”京墨在一边说了一句,但没有影响纪清继续说下去。
“可能吧,是一个喜欢穿小姑娘裙子的孩子,这个发卡就是他的。我记得是在一年前被收养的吧,被领养的时候还是不情不愿的那种,这个发卡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就是戴在头上的,因为他说上面有亮闪闪的钻,很喜欢。”
纪清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些行为特别的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这里面是他的东西,那其他的里面……”纪清看着这一堆的罐子,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几分,蹲下身,又打开了一个罐子。
虽然这次倒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个彩色的小球,但是这个小球却并不是纪清所认识的。
在纪清又打算打开一个罐子的时候,骆高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可以了,你已经猜到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了,结合我们之前看到的东西,完全没有疑问的事情,你何必还在这里执着呢。”
“……是啊。”纪清就是不想承认啊,承认自己童年记忆中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一场欺骗之中的。
“你可以跟他学学,多淡定。”骆高指着一边一脸嫌弃地扒拉罐子的席沉。
“老师,你要这些罐子做什么?”雨师妾一起跟着蹲在席沉的身边。
戳着罐子的席沉头也不抬:“只是让你们挖出来,不是搬过来。”
你也没说清楚啊。
搬过来还费事呢,真当我们是愿意的啊。
“所以这些罐子中的东西。”陌研未完的话,大家应该都清楚了。
“是啊,骨灰加纪念品,一些无聊的手段而已。”席沉如此说道,动手将身边罐子上的封印直接扒拉了下来,“既然都挖出来了,那就再帮个忙,全砸了吧。”
“轻点砸。”
这还不忘提醒一下,动静太大的话可能会引来注意的。
“还是搬回去砸吧。”
席沉如此说道。
最后他们还真的是脱了衣服,用衣服兜着将罐子全都搬了回去。
走在后面的席沉,面前蹿过黑色的身影,而后黑猫消失,自己的手腕上缠上了一条小蛇。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而后席沉直接将缠着蛇的手臂放在了雨师妾的面前:“你的宠物。”
雨师妾也非常自然地便接过了,根本没有在意蛇为什么会在席沉那边。
原本罐子所在的位置,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只要不是发出尖叫的话,都不会被听到的。
因此只是一些砸罐子的动静,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那封印的符箓直接被踩烂了,撕碎了,罐子的碎片碎了一地。
混杂在一起的骨灰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不过也没关系啦,本身也只有一点点而已,那大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在乎这么一点点做什么。
还不如将那纪念物当作本体来看呢。
温孤仞的副人格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混乱的场面,嘴角抽动了两下,此时的怀里面还抱着一个罐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扔出去呢,还是说也跟着一起破坏好了。
犹豫着呢,席沉便从他手中将这个罐子接过去了。
“这是醒了。”席沉一眼便分辨出了两者的区别。
温孤仞皱眉,看着周围的情况:“你们这又是在搞什么。”
“没有啊,只是在帮一些无辜者寻求解脱而已。”说着的同时,手中的罐子已经从高处坠落,碎成一片之后,从里面滚出的是一支笔。
一支钢笔,有点破旧的,很老式的那种钢笔,在现实中或许有人还在用,但是已经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