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都未曾开口,这地方就连月色都是照不进来的,本就是昏暗的,也靠着席沉手中的那一盏提灯。
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平淡温和的声音:“老师,是你吧。”
如果说之前在街道之上还不能够确认的话,自己被捉到了这个地方,却还没有死,那就是完全的肯定了。
席沉护短,动手杀人的可以是他,甚至解决他们也是亲手来做的,但若是别人动他们的话,那是会至死不休的。
九尾还记得那时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席沉还是他们的老师,也没有离开山海。
那次相柳遭遇了埋伏,侥幸回来之后也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躺了大半个月才缓过来,几乎就缓不过来了。
那时候的席沉明明还在外面,做着别的任务,是半个月后回来的,也是相柳醒的那天回来的。
但是相柳的那个任务再也没有人提及。
因为无论是目标还是雇主都不在了,任务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席沉同样受到了责罚。
护短的是他们的老师,但是对他们最狠的,还是老师。
“太不小心了。”席沉的声音传来,平淡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责备。
“是,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九尾像是受到训斥的孩子,虚心地听着。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刀剑相向。
“你这样的,有几个。”
“城外游戏者,尽数可以。”你这是将人全卖了啊。
“实力如何。”
“体型虽庞大,但是依旧与自身的能力有关。”
“来了几个人?”
“城中只我一个,城外,老师是想要听到哪些人的名字呢。”
对面的声音没有立刻传过来,是走了吗?
又等了片刻后,才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那就都说说吧。”
“相柳,夫诸想来老师是最熟悉的,这两位可是您的得意门生呢。”
席沉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之前自己确实是对这两个人最满意来着,这两个人像自己,但不完全像自己,有着自己的特点,从自己这里学到的东西也是最多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完全就是因为这两个小时候最爱撒娇了,所以当时与席沉也亲近几分。
“钦原老师是见过的,在之前的本中。”
钦原啊,席沉当然是知道的,小时候特别的爱哭,一哭就有点停不下来,因为长得过于柔媚,也是被欺负最狠的,不过也只有一段时间,后来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了。
“雨师妾,老师也是见到了的。”
雨师妾是山海中少有的女孩子了,看上去温温柔柔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却总是喜欢跟一些毒蛇打交道。
“从从一直嚷嚷着要见您。”
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正太?说起来,那不是正太吧,根本就是有侏儒症吧,哪有人一直都长不大的,真的不考虑去看一下医生吗?
“神?也在。”
这次席沉倒是开口了:“他的腿。”
“老样子,但是在诡园中的话,有别的方法能够站起来。”
“嗯,继续吧。”
九尾也便继续说着。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从九尾的口中说出来,席沉也总是能够想到对应的人。
相处的时间有点太久,明明不想将他们记得的,但是好像怎么都是忘不掉的。
自己的学生不少,但也算不上多,不算九尾这个多余的,其实正好是十八个人来着。原本席沉想用十八层地狱来命名的,但是听着有几分中二,在他们集体的抗议之下,变成了自己同款的山海中的名字,尽管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如今一个个名字都已经说完了,但是这人却好似并不全,哪怕有九尾在内的话,也只剩下了十三个人。
许久的沉默后,席沉的声音传来:“其他人呢。”
“死了。”
“怎么死的。”
“轮盘游戏,必死之局。”
“你参与了。”
“是。”
“多少。”
“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