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不成。

又来了，这种古怪的想法。

心中的声音不断在制止洛瑜，阻止他的行为，想要将他心中的情绪全部压下，但是看目前的情况，是失败了。

洛瑜动手了。

事实是，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禁锢自己，但这种束缚并不是长久的，他不断地在尝试，不断地在挑战其中的底线。

而现在，在娃娃消失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可以不受控制了，所以这一拳没有收敛任何的力道。

“洛瑜，你疯了吗，你为什么打人？！”身边的其他人尖叫着将倒地的同桌扶了起来的同时还在质问洛瑜。

洛瑜歪着脑袋看着这群人，只觉得他们的问题好可笑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

明明他们带给洛瑜的伤害更大，甚至他们的辱骂与殴打已经危害到了洛瑜的生命安全，但是现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洛瑜的还是他们。

所以洛瑜也问出来了：“那是不是，我只能够被你们骂，被你们打，不能还手呢。”

没想到面对洛瑜这样的询问，竟然真的有人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你就是一个怪物，根本不是人类，我们打你是正常的，但是你不是人，怎么能够打我们。”

“对啊，你就是怪物。”

“怪物就应该被打。”

“怪物怎么能够反抗呢。”

“你是活该的。”

一声又一声的附和，说的内容是如此的可笑，所以洛瑜笑了。

他的笑声细细的，逐渐扩大，慢慢地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在洛瑜连绵的笑声之中，其他人不觉间停下了质问。

但是洛瑜的笑声却没有停止。

“你笑什么，你这个怪物，你打了人，却还在笑，果然是个怪物！”

他们尖锐的靠近洛瑜，试图让在笑的洛瑜闭嘴，却还没有等完全靠近却因为洛瑜的目光止住了脚步。

无论他们看着多么的狠，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既然是孩子的话，就会有惧怕的东西，而此时洛瑜的目光却好似能够引出他们心中最深的恐惧。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他们看着洛瑜，不知不觉间靠在了一起，即便他们人数众多，但是在洛瑜的注视下，他们依旧感觉到了害怕。

洛瑜也没有再笑了，但他的唇角依旧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有几分古怪：“我明白了，我从来都不是怪物，你们才是。”

不等这些人反驳，洛瑜便继续说道：“你们的内心已经是怪物，精神与肉体，哪一个是怪物，重要吗。”

“你们需要的是一个借口，释放那一层的怪物罢了。”

“何必呢，恶魔的伤害不需要借口，只有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才会需要伪装。”

“你们的伪装啊，还不到位呢。”

看着洛瑜一点点地靠近，他们止不住地后退，想要与洛瑜拉开距离的时候，洛瑜已经来到了班长的身边。

随着逐渐的靠近，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正常了，至少看着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

“班长，你不是最乐于助人了吗，可以告诉我，我的娃娃去什么地方了吗。”洛瑜的声音是轻柔的，没有了那份冰冷之后，变得异常动听。

“我，我告诉你。”班长被这声音蛊惑了，她站了出来，将东西所在的位置一一指了出来。

洛瑜被锁在了柜子里面，外面是他们对自己嘲讽，他们嘲讽洛瑜的愚蠢，居然听话地爬进了柜子之中。

但洛瑜却觉得愚蠢的是他们，他们是为什么觉得这柜子能够关住自己的呢。

看着被踹飞的柜门，孩子们惊恐的目光再也无法掩饰，疯狂地想要离开这里，洛瑜看着他们全都离开了这里。

看着手中残破的一脚，撇嘴，将东西扔了回去。

已经被毁掉的东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不对，不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心中的声音还在不断提醒着洛瑜的行为不对，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是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只能够不断重复一句话。

“你觉得不对，那是因为你走的就是这样的路，但现在是我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够按照自己的路来呢。”洛瑜，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席沉猜对。

因为意志过于的强大，即便是小可爱也没有能够完全抹去席沉的记忆，只能够不断压制，但是席沉的反抗越大，这种压制也就越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