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坐下来。年世兰更不知她所来为何。可她也不问。江采苹这个人。她总不自觉提防。
江采苹喝了半盏茶,约是熬不住。开了口。
“娘娘。您宫中总是燃着欢宜香,臣妾瞧猫儿似是不喜这个味道。”
年世兰抱起猫儿,冲着猫儿一笑。
“是吗?本宫不觉得。许太医说多多用欢宜香对本宫好。一个猫儿哪里这么矫情了。”
年世兰趁着逗猫儿瞧见江采苹神色不喜。
皇后叫许太医劝她多用欢宜香。可江采苹却劝她少用。她懂香?
年世兰还想等着她说话。可她不说了。
江采苹见年世兰劝不动。想要起身。却见景泰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年世兰病了,江采苹少不得要关切一下。又喝了一口茶。
“娘娘身子有恙?”
“没有。这是皇后娘娘叫许太医给本宫开来调理身子用的。”
年世兰伸手要端起药碗,余光可窥江彩苹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年世兰一个不注意,身后的雪绒窜了出去。一碗汤药被其尽数打翻,年世兰的衣衫都溅到了汤药。猫儿也满屋子乱窜。
里头乱成这样,一时间众人都不知先做什么好。
年世兰却一直在看江采苹。她发觉江采苹看着散落的汤药,倒是神色舒缓。
江采苹这一次是真退下了。
她一走,年世兰就盯着香炉飘出的缕缕细烟,发起了呆。
“景泰。坐胎药不喝可不成。去看看今夜是不是许太医当值。再开一副坐胎药来。”
“娘娘。许太医当值,可是徐太医这个时辰不在太医院,应当是给安嫔娘娘请脉去了。”
景泰不愿去延禧宫的心思都写到了脸上。
“你亲自去,别以为安嫔会为难你。若是本宫没猜错。她连延禧宫都不会许你进去。
能进去延禧宫便去,进不去,药总是要给本宫拿回来。”
景泰听了年世兰嘱托便去了延禧宫。说了要给年世兰取药的事情。
宝娟果然都没让景泰入延禧宫,将她拦在外头。自己传了消息给许太医。
“原来是为这事儿,微臣的小徒弟在太医院呢。想是景泰姑娘没遇见,他那里有一副本是明日要用的药,劳烦宝娟姑娘告诉景泰姑娘便先取走吧。”
宝娟不是很高兴。
“宝娟,快些去吧。皇后娘娘叫许太医替祺妃看诊,祺妃的身子调理不好,你担当不起。”
宝娟无奈出去了。
安陵容瞧见许太医有些恍惚。试探道:
“许太医,本宫方才问的胎儿胎像如何?”
“娘娘身子康健,脉像平稳。”
安陵容嗯了一声。她刚才其实什么都没问。眼波流转。心念一动。
“本宫听说宁嫔今日去了太医院,她怎么了?也是和祺妃一样求调理身子的药?”
许太医心里记挂的是年世兰的坐胎药,手上号的是安陵容的脉。忽而又被安陵容问了一下叶澜依。
一想起叶澜依的嚣张模样。他更加紧张了。手上一抖。
“宁嫔无大事,风寒而已。微臣已经给开了去风寒的药,又给开了安神的药,宁嫔是叫冷风扑了身子。好好睡一觉,发发汗,明日就可大安了。”
安陵容口中喃喃。
“这样啊。”
景泰取了坐胎药回宫。
“娘娘,煎吗?”
年世兰摇摇头,将药尽数投入香炉中,又往里头添了欢宜香。
“安嫔没让你进去?”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