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时间过去。安陵容也能从榻上起身。
她的身子渐渐好了。唯一不舒坦的唯有手臂,她舍不得弘庆离开她的视线一下。整日里抱着。
这会子又将弘庆抱在怀中。
“娘娘,您要仔细身子。”
“弘庆早产不甚安然。本宫抱着哄一哄。叫你准备往储秀宫送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安陵容从前不知皇后怎么就那么在意死去的一个幼儿。今日是晓得了。
她高兴弘庆能如其他阿哥一样被教养,可也心疼小小幼儿不能在自己跟前。
是抱一抱也得寻个借口。
闻储秀宫三字宝娟眉头皱的厉害。
“娘娘将皇上赏赐的宝物尽数挪往储秀宫。照着单子拿便是了。”
“元澈世子好福气。”
安陵容确确实实将皇帝给弘庆的赏赐都预备抬去储秀宫。
“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出去了可什么也别说。皇上和果郡王的兄弟情深。
明日元澈满月,皇上让宫里照着阿哥满月的规矩办。皇上的心思还不明白。
自元澈挪去储秀宫这一个月,皇上去了储秀宫三次,可皇上一共在后宫不过四五日。”
宝娟一脸不愿被那句皇上心意压下。
“奴婢知道了。不过奴婢总觉得这里头少不了那香的作用。”
安陵容拿帕子替弘庆擦了擦嘴边的涎水。
“养子也是子。祺妃那么做无非是为了孩子。”
瞧安陵容给弘庆擦嘴,宝娟想帮扶一下。被安陵容躲开。宝娟悻悻收回手。
“娘娘照料七阿哥还没好好用膳。不若再用些?”
安陵容知晓宝娟是要去给皇后通报消息。随意说了个吃食应付了她。
“安嫔将皇上赏赐的东西都往储秀宫送?”
剪秋将宝娟诉说转述给皇后时,皇后也为安陵容的大手笔震惊。
皇后正忙着插花。是花房才送来的百合。
“七阿哥八阿哥是元澈世子后头生的。皇上昨日就给七阿哥八阿哥做了满月。
明日才给元澈世子做满月。外头人都以为七阿哥八阿哥是元澈世子的哥哥了。
皇上是好心叫安妃白白捡了大便宜。不过皇上对元澈世子也着实是好的没话说。
安妃如何不能瞧出皇上的心思。这是上赶着巴结皇上”
“七阿哥要送去撷芳殿与其他阿哥们一块教养。元澈世子倒留在祺妃身旁。有元澈世子在,皇上怕日后去祺妃那里更多了。”
皇后心内喜忧参半。
皇帝要娇养元澈的心是定了。
可年世兰也没了欢宜香和麝香珠。
一个不留神皇后将一朵百合剪断了枝子。再瞧眼前粉嫩嫩的花儿也不可爱了。
心里有个声音教唆皇后。毁了它。
皇后握着剪子生生压下这个念头。捡起断了的花枝。仔细修剪。
“明日是元澈满月。祺妃未曾生养,也不会照料。怕是储秀宫忙乱。你去替本宫瞧瞧去。好好帮祺妃打点。莫要叫出了差错。”
皇后将重新修剪过的花枝插入花瓶中。目露喜色。
“甚美。”
不多时,剪秋便带了好几个景仁宫能干的宫女太监来替年世兰操持元澈的满月。
“娘娘。这……”
景泰瞟一眼如主人一般在储秀宫忙个不停的剪秋。
“皇后娘娘喜欢干活。她干就是了。有些人憋了这些日子可算是要出招了。剪秋能干。那你们就少干。最好不干。偷懒还不会了。”
景泰笑嘻嘻应下。说年世兰疼她们。
年世兰轻轻摇晃元澈的摇篮。照料孩子着实头疼。这一个月里她倒是不无趣了。就是孩子吵嚷。皇帝还假意来探望。两头应付,颇费精力。
还好皇帝来三次,两次都只是同榻而眠而已。
唯有一次皇帝似是有兴致。只是被元澈的哭闹生生搅扰得不得不作罢。
年世兰只要一想起来皇帝那样子。心里忍不住鄙夷。到底是老了。
有了年世兰的吩咐。储秀宫的人都不怎么帮忙。或者是一股脑都忙。剪秋时不时就有了机会。
一个不注意就溜到了年世兰的内殿。在年世兰妆奁里发现了一小盒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