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跳出来维护皇后,皇后却依然一言不发。皇帝看三阿哥的眼神颇为不满。
他生的儿子怎一个两个都是如此。
皇帝有些后悔同意将钮祜禄氏的女儿许给三阿哥。实是糟蹋。
“皇上。五阿哥醉酒胡言乱语,是为维护生母章妃。在三阿哥大婚的好日子闹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怪三阿哥不喜。 ”
“不若皇上便看在三阿哥和五阿哥都是一片孝心,莫要计较今日这一出闹剧。”
宴会上的冷寂被安陵容打破。她怀中还抱着七阿哥。和皇帝说话时语气是和软的。就好似她真的只看见了三阿哥的纯孝。
“哎呀呀,安妃妹妹,你心也太软了些。五阿哥醉酒是真,可话语里句句牵扯了纯元皇后与章妃之死。哪里是一句闹剧便罢了的。”
敬贵妃若不插话,皇帝没准为了颜面真顺从了安陵容所说。
敬贵妃肯开口。皇帝晓得她是为甄嬛。若三阿哥落了差错,皇后唯一的依仗也没了。
纯元与宜修在皇帝心里不值得比较。可皇后之位……
皇帝嘴唇蠕动。
“皇上,事已至此,臣妾也不得不说一则心内埋藏多年的秘密。 ”
皇后先皇帝一步张了口。
全场肃然。
年世兰本定着心,忽而被元澈胡乱挠抓的小手唬了一下。年世兰回首瞧抱着孩子的景云。只见景云手忙脚乱,元澈不过两个月的孩子。却是个调皮鬼。
见景云如此狼狈模样,年世兰也生不出苛责。缓缓回首。
意外撞见了盯着自己这边看的孟静娴。孟静娴自是看元澈。年世兰瞧见她甚至顾不上一样闹腾的八阿哥。
“皇上, 当年姐姐和章妃的死,也源自齐妃。”
满场哗然。三阿哥双目瞪得溜圆,用一种极其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皇后。
皇帝挺立身子。
皇后张口就是要替自己想折年世兰不意外。皇后将过失推给早死了的齐妃。
端皇贵妃等人也一样没想到。一个个眉头紧皱。
“其实,当年给姐姐的药膏。是齐妃进献给臣妾的。齐妃觉得自己和姐姐不熟识故而借臣妾之手送去。
谁晓得遭了章妃猜忌。齐妃送的东西,臣妾不好验看。那胶到底有没有问题。臣妾实在是不得而知。姐姐一惯的爱护我们。
齐妃已经故去多年。此事无可查证。总不能将一切过错再推给已经死了的人。”
皇后脸上布满了可惜。
皇帝长吁一口气。
他的纯元是个良善的。替齐妃遮掩了也许是真的。
“不可能。皇额娘。 额娘是最纯善之人。岂会动了害纯元皇后的心思。”
三阿哥疾走几步。来到皇后身旁。眼见要靠近皇后,他又慢了步子。
皇后多年对齐妃拿捏。这一刻还要污蔑死了的齐妃。他实不能接受。可他在靠近皇后一瞬想起了一件往事。
“三阿哥,齐妃在浅邸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不说三阿哥不知。我们寻常人也不知道。
可有一样,宁嫔当年喝了一碗齐妃娘娘送的汤药。 ”
在宴席上本不起眼的贞嫔忽而开了口。她所言就是三阿哥担忧的。
皇帝一下子更对三阿哥没了好感。皇后说了那一通,其实已经足以将今日的事情遮掩。
偏齐妃是个蠢的。三阿哥也是个蠢的。
“弘时,这里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退下去。”
皇帝喝退弘时。他不满弘时,可也知晓宫中事物弯弯绕绕。
他的皇后他知道。
“皇阿玛。儿子知晓您不甚喜儿子。可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叫额娘死后还平白遭受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