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的老婆尖叫一声,面色扭曲难看。
那张符咒就那么贴在她的额头上,看起来尚有几分滑稽。
白荞:“这张符咒可以控制她一个小时,先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儿子。”
半晌回过神的王强连忙领路。
他在前面缓步走着,目光复杂地和安峰交汇,显然被白荞刚刚露的一手跟镇住了。
王强的儿子住在二楼,房间门刚被打开的时候,很明显的能嗅到一股臭味,类似霉味,熏染的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王强率先反应过来,蹙眉第一个走进去来,入眼看到他那宝贝儿子坐在轮椅上,脚边都是外卖袋,屋子虽然很大,但是到处都乱七八糟,他的儿子神色空洞,身材也很肥腻,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
王强眼眸暗沉,低声唤道:“小盛啊……”
王盛闻声漠然地转头,当看到白荞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再然后就恢复成原样,呆滞地坐在轮椅上。
王强看到白荞和安以阳一起进屋,连忙低声补充道:“我儿子自从瘸腿后,精神就是这样,有时候清醒,有时候颓靡。”
白荞快步站立在王盛面前,紧紧盯着王盛的面相。
许久之后,不等白荞开口,王强率先开口:“大师,我儿子他没事吧……”
白荞:“算有事,也不算有事。”
不等王强细问,安以阳在旁边悠悠:“他的状态不正常,像是入魂,还没入彻底的样子。”
白荞点头:“是这样的,他也被人入魂,只是现在还在磨合期。”
还未等王强细问,坐在轮椅上的王盛尖叫一声,眼珠突起,四肢阴暗爬行,完全不像个瘸子。
他猛跳地想要抓挠白荞的脑袋。
幸好白荞手疾眼快,微微侧头,躲过攻击。
白荞抬手,猛地一掌对上王盛的脸,一巴掌干干脆脆地打在王盛脸上,力道之大,让王盛的身体飞出百米远。
王盛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疼的摇摇晃晃,倒在地上像一条死鱼般大口喘气。
白荞斜睨王盛,甩了甩手掌。
白荞:“半个邪祟都不算,说吧,到底是谁在帮你。”
王强的脸色很难看,不由看向白荞:“大师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
白荞围着王盛走,目光死死落在王盛身上,犹如一道惊雷。
白荞边走边说:“这种引渡之法,必须要有人用死者的生辰八字开坛,还要在这家中埋葬死者之物,方便引渡才是,所以必定有个人在帮他们。”
王强一听说家里有人帮邪祟,脸色也是很难看。
白荞重新停在王盛面前,目光却悠悠打量王强的脸,她顿道:“我想对方本来要引渡三人,你还有你老婆、儿子,目前你身体虚弱,也是因为有邪祟在侵扰你,只是你的情况要比其他人好很多。”
王强吓得肥肉抖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荞目光继续转向王盛:“说吧,到底是哪个人在帮你。”
王盛痛苦挣扎,眼眸阴骘,冷冰冰地像看一个死人。
王盛:“臭道士,谁会告诉你,有本事把我魂飞湮灭啊,来啊!”
白荞轻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做得了吗?“
白荞干脆从一旁拉了个椅子,直视王盛:“既然那人用尽手段为你引渡,你应该对她来说很重要,只要折磨你,她早晚都会自己跳出来。”
白荞说完,两指间再次捏着一道符咒,打在王盛脸上。
这次“咻”地一声,从他脸上燃起点点蓝光,像火,更像是荧光。
王强被这一幕吓到了,脸色难看地跌坐在地上。
白荞没有理会,反倒是安以阳很贴心地扶起王强:“王叔叔,你也不用害怕,大师用的是鬼火,这玩意只对邪祟有用,对我们人类无效。”
“嗯、嗯……”
王强嗫嚅点头,他真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人能凭空变出火花,还是蓝色的。
他以为道士最多看看风水,胡诌几句就是了。
能猜出一个人的曾经都是牛掰了。
鬼火对王盛有着致命打击,他尖叫着抓脸,瞬间,他的脸上血痕斑斑,一道道印记看的人心惊胆战。
王盛:“啊啊啊啊……痛,太痛了……啊啊啊!”
王盛尖叫,王盛肢体扭曲,疼地满地打滚。
眼看着王盛熬不住的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两道身影,两道身影速度很快,都是冲着白荞而来。
白荞不为所动,一旁的安以阳忽然动了,只听他轻轻喊了一句:“小蛇。”
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从他手臂弹出,宛若游龙,冲着来人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大约一米多高的舌头虚影出现在安以阳身影,看起来威风凛凛。
安以阳得意地擒住冲过来的人,扬眉冲自家老爸道:“爸,看到没,帅不帅,赶紧记得拍照、拍视频、朋友圈一条龙。”
安峰冲儿子翻了个白眼,根本没理他,而是打量他擒住的人,居然是王太太,另一道人影居然是迎接的女仆。
此时这位女仆也是满眼怨毒,被金蛇捆绑的动弹不得。
王强目瞪口呆:“这、这?”
白荞看着女仆,笑了:“原来你就是帮他们引渡的人啊。”
她这一句话,让王强回神。
王强像是摆脱了恐惧,立即气愤道:“你、我可怜你是孤儿,赞助你读书,你毕业后想留在我们家,我也让你做了管家,对你一切都好,你、你这个白眼狼,你恩将仇报,你小人之心!”
年轻貌美的女仆忽地一笑,眼底淬了毒:“就你这种人,也配说别人是小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孤儿吗?”
谁生来没有父母。
她的父亲,是非常好的人,老实巴交,诚恳了一辈子,一直在跑建筑工地,他经验老道,本来不会有什么差池,谁知道,就因为风水师的一句话,拿他做了生祭。
把他活埋致死,然后赔了高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