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暗叹不好,想不到,水火双合的精元竟如此强大,以周身灵力都难以压制。再这样下去,千山崖所有灵力都会被吸收殆尽,沦为焦土……届时,夜游神现身,岂不是要将他视为邪神来收服?!!莫说金神刑姬,西王母都救不了他……
玩脱了。
老九丢了酒杯,凝息静神,盘坐在地,以神识控制灵力在灵脉中的奔涌。
是幻尾在无序的汲取灵力!!
苍耳??
他以神识化入灵脉,追随着灵流,终以幻影出现在旋涡之中。
看着旋涡下的小小童子,老九眯起修长的狐狸眼,魅色中透着狠厉。
竟是他?
那这儿,定是神墟之地-千山崖。
夜游神竟还没吃了这黄口小儿?
小小雄伯,竟然敢欺苍耳?怒意即起,老九一脚踏下,顿时就将屏息凝神的雄伯深深踩进了土里。雄伯正以全力控制苍耳体内失控的精元,猝不及防被打断,吃了满口腥臭的黑土,憋出的一口血又给憋了回去。
狼狈睁眼时,却只看见一双血红的魅眼,凶狠得盯着自己……夜色太暗,神识又受了伤,他看不清眼前之人,只觉得他周身灵力竟化为杀气,升腾成白雾溢出。
但…
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
午夜梦回,时不时出现在他梦中……冷得他彻夜惊恐难眠。
但恐惧继而就被满腔奋起的仇恨取代。
今时不同往日。
他蛰伏在千山崖这么久,吞噬了无数的洪荒巨兽,青丘狐妖而已,如何还会是他的对手??九尾又如何!!
当即气沉丹田,唤出体内巨兽。
虽说神识有伤,但好歹也汲取了千山崖的灵力。
巨兽嘶吼着,以千钧之力冲向老九。
老九真身不在,以神识幻化九尾,一口咬住巨兽。
灵力如刀,割裂千山崖的空气,空鸣之声,不绝于耳。
大战一夜未止。
雄伯喘息着唤回受伤重重的巨兽。
他将脸上的面具换下,露出的真容,血迹斑斑,面目狰狞。
“打不过,要上真身了?”
老九收了狐身九尾,嘴角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掌心里狐火肆虐。
“你是想念万年前,被我焚烈真身的滋味了?”他戏谑道,“再烧一次,别说你的脸,怕是连神识都护不住!到时候,坠身邪神,倒是不用我亲自出手来收拾你了。”老九斜睨着一双修长的狐狸眼。
“你!”雄伯被他那么一说,忍不住跳起脚来,气急败坏道,“你竟然还敢提我的脸?要不是因为你那把狐火!我需要日日戴这面皮吗?!当年我只是中了你的陷阱,并不是打不过你!你区区一介狐妖,真当我怕了你不成!”他越说越激动,嗓音都尖利起来。“我在这不死不生之地,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功法早就涨了百倍!今日我就要你一报还一报!”
“哦?”老九来了兴致。百倍功法?就凭这偷懒贪吃不好动的黄口小儿?他往四周打量一番。以前从未到过千山崖,只偶尔在戏说小曲中听过。眼下细瞧一番,密密萦绕的死气中竟真蕴藏了大量的灵气。他顺着灵流旋涡中曲绕的灵气往上看,牵连而上的是阴阴仄仄的天空,云团和云团的间隙中游走着一道道如闪电游龙般的五色光脉,竟然是充溢到具象化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流。戏谑的语气顿时充满了兴奋与期待,“不如让我试试?”
万年之前,同样的一张脸,同样肆意的笑……同样是这双杀红的眼。
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杀虐的兴奋。
狐火在雄伯眼中不停地跳动。
似有血光四溅…
剧痛…冲破重重回忆,猛地扑到他脸上,似有烈火焚烧。
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记忆中肆虐焚烧的狐火,竟借由他恐惧的心魔无中生有,以虚化实!
这老狐狸破境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在千山崖这么久才涨了百倍功力,却无法突破真正飞升的境界!这老狐狸…怎么做到的?!
而他明明到了破境之界,却不飞升?
颤抖的手里刚刚凝聚的灵力渐渐消散。
他无奈得闭上眼,努力控制着双手,重又戴上面皮。
老九的眉头拧起来,“你这是……不打了?”刚要兴奋起来…真是无趣。
雄伯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是如鲠在喉,却不得不闭了眼拧着脖颈,不情不愿地唤了声:“九爷。”
老九轻嘲地哼一声。
“你这小儿!躲在这神墟之地,修炼万年,倒是修了副好气量。”
“不如你这青丘…九爷。”一时改不了口,差点咬了舌头。“九爷既已入破镜之界,为何还不飞升?当真甘心让那涂山的狐狸横行?”
“你倒还有兴致关心我??何不关心关心自己,想想,我怎么会来找你?”
雄伯语塞,对啊,他来干嘛??总不能专门来打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