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这挖掘机,可是帮了我大忙。我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去改革委了,如今一门心思就花在柳岔公社的实验田上了。
如果没有伱这挖掘机,我还真就在县里没有多大用作了,什么话都说不上。”田福军自嘲地说道,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已经带着一丝颓废了。
“我觉得福军叔,这个时候应该才是你最重要的时候。
那县里不管你,难道你就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你的能力与努力,难道区委领导看不见?说不定咱们原西县的一切省上领导都看着呢!
如今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但是这也说明大家必须务实才行,不务实老百姓饿肚子,你就是说上天也没理。
你在省报写的文章,只要是真心为民的领导,谁看不见?如今你要是失去信心,那么一切努力可就化为乌有了。”少安轻声在田福军耳边说道。
“你听到了什么风声?”田福军急忙问道。
“这福军叔你就别问,反正如今是你最关键的时候,你虽然从防疫站科长到县革委副主任做过一些事儿,但是很难深入领导心中。
趁着机会弯下腰好好做事,现在县里跳的最厉害的,以后脸就有多疼。柳岔公社的实验田是一个,解决温饱是如今重中之重。但地方发展的关键还是产业,可以带动地方基础经济发展的产业才是关键。”少安说道。
田福军沉默不语,他想到少安的那位朋友,可以把挖掘机借给少安的朋友,在省里必然都不是简单人物。
一时间田福堂看少安竟然有些神秘,他能帮助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侄女润叶,但是想到少安如此轻易把挖掘机给自己,他不由多想了。
“那少安你觉得,现在我应该如何做?”田福军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请教。
“当然是干实事儿。第一多回咱们村给我们队指导下工作,今年我们队新修梯田260亩,建了水塔可以给田地随时灌溉,养牛场也在建盖之中。
你回家多待几天,也让自己放松下,过几天就是咱们村的打枣节了。
其他的不好说,我是绝对不会给福军叔你丢脸的,我这几年学了点兽医知识,打算培养几个村里年轻人建牲畜站,除了自己养牛以外,再多培育好的种牛,到时候我们村完全可以依靠养牛而带动其他生产队,其他村发展。”少安说道。
“如何带动?”田福军不明。
“首先我们养牛,有最好的饲料,赚了钱周围其他生产队肯定学我们,到时候这饲料不是秘密,我肯定会给所有人说,都养牛了,其他县的人是不是要从我们县来买牛?
第二,有了钱我们可以去外县买粮食,喂更多的牛,这中间我们怎么说都是赚的。
又比如说我们生产队养的牛太多的,养了几千头,除了必要的口粮全部种草都不够,我们可以让周围其他村子种草然后去买,或者把制作饲料的事情全部交给其他村,这不是大家都有钱赚?
第三,牛养的多了,牛粪就多,咱们地里产量就高,如果能再买一点化肥与牛粪一起用,那么田地产量就会有飞跃式的增长。”少安说道。
“还有呢?”田福军问。
“还有产业的刺激。今年我们生产队开办养牛场,不出两年等我们养牛场规模超过千头,那么给原西县各行各业的冲击那可就不是一点的,这经济本就不是单一的。
福军叔你把这件事情抓住,再用这挖掘机多修点田,修建路,让老百姓能够看到实打实的好处,你就是好官,老百姓喜欢,领导喜欢的好官。”少安不由说道。
田福军听少安如此说嘴角露出微笑,眼前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似乎已经不是困难,而是天大机遇了,少安让他清楚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了,那就是跟着本心走,尽可能地去为老百姓多做点事儿。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让润叶跟晓霞睡,咱们两个喝点酒。”田福军对少安笑着说道,他已经出门让润叶与晓霞去买猪头肉了。
“福军叔,今晚我还要回去呢!”少安急忙说道。
“回去什么?跟我喝点酒就这么难?你明天早晨去把钱给人家寄了,我待会儿还有些事儿给你说呢!
你要是再推脱,以后你跟润叶的事儿,我可是不会管了。”田福军用润叶威胁,少安顿时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