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对牛育种知道多少,据我了解这可是需要无数次实验才可能有结果,你觉得你有成功的可能?”听少安如此说,田福军不由觉得他有些好高骛远。
“新牛种培育其实也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难,如今国际胚胎移植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基本一年可以筛选出大部分劣质牛种,如果是三品种两代内杂交,基本五年就能出理论,七年就能出结果。”少安解释说道。
听到这些专业术语,田福军对孙少安刮目相看,一个农民可以学到这些东西,恐怕整个黄原地区也找不到这样的人。
“你能自学英语,还能去了解这些,真的是非常难得。我对养牛知道的不多,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儿有我担着。
来,咱们爷俩(陕北就这么叫)碰一杯,这算是叔对伱的感谢。这次回来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下午咱们两个去养牛场好好看看,我还有很多东西向你请教呢!”田福军向孙少安敬酒,孙少安急忙起身一饮而尽。
“二爸,少安哥可是我们公社最好的兽医,我们公社很多村子都请少安哥去给他们生产队牲口看病,现在少平与金波都跟学着呢!”润生这個时候开口道。
“别人都跟着学,你呢?就会一天瞎混!”田福堂听到润生说话,训斥道。
润生看了爸爸一眼没有再说话,但是大家这一刻都明白,少安养牛那是有非常多的准备,无论是为了他们生产队,还是为了田福军,都值得人佩服。
“福堂叔,以后咱们养牛场建立起来,牛达到1000头需要的兽医肯定会很多。润生要是愿意学,待会儿去问少平把我给他定下的作业要一份,跟着一起学,到时候在养牛场上班工资不会拿的比城里少!”少安说道。
田福堂没有说话,少安知道他是默许了,如此他与润叶的事儿定然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田福军都在,少安今日表现可以说得上完美,他田福堂还如何再反对。
中午酒喝的不多,吃完饭少安就要与田福军去养牛场,润叶略带羞涩地走过来。
“少安哥,我这次暑假就一直在家里,待会儿我就去金波家帮忙去。”润叶这次去,那就是以女主人的身份了,去金波家那就是上锅灶做饭,她必然是经过了田福堂的同意才来给少安说。
“锅灶上有我姐姐还有二婶,家里就来了两个木匠,还有十几个村里帮忙的,你不用去做饭。
不过我倒是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前几天我买了一些棉花,需要做成被褥给新窑用,我后天叫几个村里人帮忙做下,不过这被褥所用的布我还没有买,我这欣赏水平不行,怕买了不好看,床单什么的也没买。”少安说道。
“那我明天去县里给你买去!”润叶害羞地说道。
“姐,我跟你一起去!”田晓霞凑热闹。
“这些钱和布票给你。”少安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堆的布票与钱,这钱看起来有一百多。
“你做多少被褥床单,怎么用得了这么多钱。”田润叶不由说道。
少安看到润叶妈与徐爱云都是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与润叶,少安感觉有些尴尬。
他本没有打算让润叶帮忙,刚才润叶这么说他就从空间把钱与布票取出来了。但是这平时出门还带这么多布票与钱,看起来少安就像早就准备好似的。
徐爱云今天也是明白了孙少安对自己丈夫的重要性,她现在心里也是彻底接受了孙少安与田润叶在一起的事实,一时间看少安也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
“你拿着,要六套被褥还有新床单呢!四间窑洞各一套,两间偏房也要。窑箍好了我大姐可能也要回来住。”少安道。
“嗯!”润叶大方地接过少安给的钱与票,等结了婚,这些事情本就是她该管的。
田福军要去看少安的新房,就连徐爱云也跟着,除了润叶妈全家一起出门,有了几十米就到了少安新家门口,这里到处都是扯大锯与制作门窗的。
“这么多来帮忙的村里人,少安你在咱们村人缘可是真好,你要做多少门窗,扯那么多木板?”田福军来到少安家,看着眼前干活的村民打了招呼对少安问道。
“这些红松是给上窑做门窗的,还要给我的窑内制作一套立柜,一套梳妆台,一套桌椅,一张炕桌。
其他三个窑洞都用洋槐木制作柜子,家里再制作一个大面柜,一些桌椅板凳,这次能做的一次性都做好。”少安说道。
“看来你养猪是赚了不少钱,这窑洞上面还有平台呢…”田福军看到孙玉厚与金波家其他人与他们打过招呼,就一个人顺着台阶向窑顶而去。
少安跟在后面,其他人没有跟上来,他们知道田福军是想与少安单独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