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把击鼓鸣冤的可儿带上大殿,大家见击鼓告状的竟是个女孩更加惊疑,伯益问道:“殿下何人?状告何人?”
可儿毫无惧色,说:“我是防风氏三女可儿,状告当今禹帝和司士允敬!”
除夏启外众大都大惊失色,伯益也惊得半晌无语忘了下词,呆了一会他平复情绪才继续问道:“你状告禹帝和允敬大人所为何事?”
“我告禹帝误用妄臣允敬;告允敬残暴不仁!他不听我父防风氏因天灾当误了赴会稽山会盟的日期的申辩,擅自加重罪名杀害我父亲!”
伯益问:“你是防风氏后裔?何以为证?”
可儿回答:“夏启大人代禹帝巡视到扬州,我拦路告状,夏启大人已把我带到扬州府经大东氏伯侯证明了我的身份。”
夏启奏道:“执政大人,我确实带她到扬州府经大东氏和扬州牧伯虎大人的证实,她就是防风氏的三女可儿。”
伯益皱眉说:“可儿,你父当年被误杀一事禹帝已悔过,把你父厚葬并亲自到墓前祭拜,他的冤屈已明,你还告什么?”
“我父冤虽已明晓天下,但对于误杀我父亲负有重责的允敬现在仍身居高位,没有受到应有的处罚,难道禹帝没有责任吗?”
“这、这~”伯益不知如何是好,当年他没有参加禹帝召开的会稽山部落会盟,追责禹帝他不敢,也似有不妥,禹帝早已承认误杀了防风氏并表示了悔意天下人皆知;追责允敬又是他不愿也不能的。
伯益见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瞅着自己只好说:“此事交大理司审理吧,送她去大理司!”
“慢!执政大人,臣启奏。”司徒宗佶出班。
“司徒大人有何事要奏?”
“执政大人,根据律法,涉案亲近之人皆应回避,大理司郓谦大人与司士允敬大人的交情谁人不知,为防止徇私舞弊,郓谦大人理应回避此案。”
伯益思量了半天也找不到拨斥宗佶的理由,郓谦和允敬的关系不但满朝皆知,就是天下人都知道。“你认为谁审理此案合适?”
“‘五司’的大人除了大理司郓谦大人和司士允敬大人,还有司马彭伯寿大人、司空后稷大人和本司徒,
这样一个涉及禹帝和司士大人的重案我这个刚上任的司徒也不益审理,司马大人是武职也不适合审案,现在只有司空后稷大人有资格也适合审理此案。
“不行!”大理司郓谦忍不住了,他虽然也没亲身参加那次大会,不知防风氏被杀的详情,但凭多年审理案件的经验和对官场的了解,他直觉这个案件的水挺深,可能就是个圈套,要套住允敬,不把他整死也要把他从司士的高位上拉下来。
宗佶问:“难道郓谦大人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此案关系重大,涉及到禹帝,我不便审理,司空后稷大人也没资格审理,应该由执政大人亲自审理后再报禹帝批准为妥当。”
“不妥!不妥!”司空后稷也出班反对。
“为何不妥?”
“执政伯益大人是先圣皋陶大人之子,当年会稽山会盟皋陶大人在禹帝身边执掌刑律,处死防风氏皋陶大人也牵扯其中,由执政大人审理此案的结果不要说告状人不服,就是天下人也都会说不公,执政大人也理应回避此案。”
郓谦无言以对,朝臣再无它言,执政伯益无奈地说:“那就劳烦后稷大人审理此案吧。”
司空后稷审理可儿告御状案的结果可想而知,没几天结案报告送上执政伯益的案头,给司士允敬定的罪名是:刚愎自用,乱施刑法,误杀良臣。处理意见是:革去司士之职,向防风氏后裔族人公开请罪。
允敬为官多年在朝中颇有威名,他又是自己的臂膀,伯益实在不愿削他的官职,自己又不便为他开脱,伯益便亲自把报告送给禹帝请示,这也是必须走的程序,
禹帝看完报告说:“伯益执政,我已退居二线,这事你审批就行了。”
伯益实指望禹帝能念在允敬做官多年一直清廉为公,能减轻对他的处罚,没想到禹帝把球又踢给了他,他试探着说:“禹帝,对允敬的处罚是否过重?”
禹帝严肃地说:“伯益执政,当年防风氏迟到会稽山部落会盟,被论罪处极刑还牵涉到你父亲皋陶大人,防风氏小女儿千里迢迢来告御状,整个防风氏族人后裔乃至九州的民众都在关注此事,
对允敬大人处罚的轻描淡写会引起人们对朝廷的极大不满,我已退居二线无所谓名声的升降,你执政大人的威信可是要骤降的,还会使你父亲皋陶大人的贤名受损。”
“哦、哦,臣下明白了,谢禹帝教诲。”
允敬万没想到一件陈年旧事竟使自己丢了官,当年禹帝新登帝位急于立威,对臣子和诸侯犯错处罚极严。
防风氏迟到禹帝召集的会稽山九州部落会盟,皋陶按“五刑律”第四律:“不尊联盟号令、不听帝君之命,施‘宫刑’。”判对方风氏处以“宫刑”。
防风氏不服,也不愿受辱破口大骂,皋陶大怒说他妖言惑众罪加一等,改判防风氏“大辟”之罪砍头,让他允敬执行,有禹帝和皋陶为靠山他有恃无恐,加之他也被防风氏骂火了就手起刀落杀了防风氏!
现在皋陶已死他找谁说理去?找禹帝?禹帝会说我当年是把防风氏交给皋陶处理的,我的领导责任我早已向天下人认错;
找执政伯益?他一定维护自己死去的父亲,不会冒被天下非议的风险为他允敬开脱罪责。伯益呀伯益你也把我当成替罪羊了,愚蠢至极!我在朝中是你的左膀右臂,没了我看你这个执政还能不能坐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