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煊还是不说话。
他不说话就是不同意。
郑恩淼有些急躁:“你这小子,怎么就说不通呢!”
战北煊温声:“妈,如果今天茉茉跟小磊看对了眼,这房子给他俩,我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小磊确实是战家唯一的孙辈。
我们所有叔叔姑姑都不可能跟唯一的侄子计较的。
但是如果给我跟茉茉,我就不能坦然接受了。
我这一辈,现在还有我姐,还有三哥!
我姐虽然是女孩,但这些年她为了家里的付出不比儿子少,如果因为她是女孩,就没有继承权,那我觉得这是重男轻女、是旧社会的封建思想、也是我看不起、是不可取的!
三哥跟三嫂在国外日子过的不轻松,他们看着是挣了钱了,但是这些钱背后都是他们拿命换来的。
他们还会回来也好,不会回来也好,这都是他们的家!
我不能让他们某天回国探亲,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了!
而且他们就算不能生育,却也领养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既然已经姓了战,那就是我战家的孩子,我们应该接纳他们,而不是还没见面就已经排斥他们了!
妈,你跟我爸身体还很健康,父母在,儿不该远游。
可三哥身不由己,我也要以事业为重,只有我姐能留在你们身边照应着你们。
要我说,这四进四出的大院子,要么就不分,要分就每个儿女一人一进!
不管是三哥,还是我姐,都必须有份!
否则,我不分!
夏先生那里,还有茉茉那里,我去说!”
战南琪被弟弟说的掩面哭泣;“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当年妈还给了我跟老三一根金条,可是什么都没有给你……你才五岁啊,就从金窝窝里掉到了土窝窝里,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啊……”
郑恩淼也哭起来。
战北煊上前,同时将她俩搂在怀里,温声安慰:“不就是结婚的房子嘛,我有!你们放心,我肯定让岳父满意的!”
郑恩淼气恼地捶他:“你胡咧咧什么?你每个月的工资不都给我们寄回来了?”
战北煊笑着给她擦去眼泪:“我的老娘啊,你就别操心了!儿子有的是钱!”
战南琪其实是知道一些的。
当初她一个人打好几份工,一直坚持到战北煊16岁那年。
忽然,他给了她八千块钱,让她拿去创业。
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进入商场,并一直越做越大,做到现在的。
而当初的八千块,弟弟一直没有解释来源。
这些年来,战南琪总想补贴他,可他总说自己不差钱。
去年报纸上登过,一个署名“岁岁如意”的朋友,每年都会给京市的慈善基金捐款,从一开始的五千、一万二、两万,到后来的十万、二十万,数额一年比一年大。
今年春节的时候,战无敌拉着全家去庙里烧香祈福。
当时战北煊也跟着大家一起,在红绸布上写了心愿,当时他的署名,也是“岁岁如意”。
写完,她还看了眼,看见他亲自把红布绸系在了庙里那棵许愿树的树枝上。
战南琪隐约知道什么,其实又并不知道什么。
但小弟行事越来越稳健,他对国家赤胆忠心,对家人也孝顺慷慨,她从不怀疑他会走上什么歪路。
他既然不想说。
必定是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