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来都一样,佛门素来比不得咱们自己的道门,毕竟是外来的。”伍君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言语中满是不屑。
“呵呵,老君啊,这话可不兴说啊,至少不应该从你这个老玄武口中说出,影响团结。”
“团结?团结讲的是咱们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哪来的团结?
都说盛世佛门,乱世道家,我依稀记得三十年前宁州玄奘寺的事情,宁州啊,他们是怎么敢的?!!!”
说到这,这位看上去五十出头的老者顿时义愤填膺,仿佛又年轻十几岁,热血填腔,满身正气,负于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嘎吱作响。
“今非昔比,如今我们应该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再说该肃清的迟早会肃清,四象现在不正在着手吗?”
伍君负于身后的手缓缓松开,捋着山羊胡笑道:“是啊,好在他们这一代不错,华夏的希望永远在年轻人,少年强则国强,我这把老骨头退的服气。”
“至于佛门,能来两家也不错了,湘州素来出忠烈,京州是咱们的都城,都在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啊!”
说着说着,伍君又有些黯然神伤。
于他而言,道家是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他素来主张发扬传统,就好比这次他提议恢复“黄帝纪元”一样。
对佛家他本身没什么好与坏的观感,毕竟他做不来一棍子打翻一船人的事情,但是自从他切身的经历了三十年前宁州玄奘寺供奉倭国甲级战犯的事情,他就对佛门再提不起好印象。
虽然这有些偏激了,但在涉及国家荣誉与尊严的事情上,他可以做到极端。
道玄看了看身旁的老友,轻叹道:“明天我们也该出发了,希望局面不要太难看了。”
“不会的!天佑我华夏久矣,何惧夷族?”
“哈哈哈哈,老伍啊,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啊!”
“嘿,老家伙,老君叫不顺口是吧?来,多叫几遍就顺口了。”
“立秋了,雨水该多咯!”道玄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的夜空,插科打诨道。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天师洞素来幽静,两人的笑声顿时显得格外的高亢嘹亮,洋洋洒洒,不绝如缕……
……
太平洋深处的龙宫内。
一位风神俊朗的男子守着一蹲冰床一样的巨石,琉璃色的竖瞳里感情复杂,看着既焦急,却又带着欣喜,还有一种久违的爱。
“敖清,你怎么还不醒,我跟你说啊,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我出去看了看,有很多很多新奇的事物,你要是醒了,为兄带你去看,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你想,为兄都陪你。”
男子转了个身,背靠着巨石坐下,双手搭在弯起那条腿的膝盖上。
“我还到昆仑看了看,昆仑墟不见了,娲皇的气息也消失了,但是我发现那里有一座大阵,极其强大,我进不去,而且我跟你说,我没发现一个妖族,仙族,魔族,甚至是神族,一个都没有。
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人族的世界,如圣人所愿!
但是冥族已经在蠢蠢欲动了,你说我还要不要继续去帮人族?
要是父王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做的。
可是……如今龙族就只剩我俩了……”
“敖清,为兄多希望先醒过来的是你……”
男子表情显得格外的落寞,仿佛孤身坐在满是墓碑的墓园,向园内的亲朋友好友倾诉,自己孤身走过了沧海桑田,转头回望,身后却再无一人……
啪嗒,啪嗒……
一滴滴清泪随着男子的脸颊滴落在他手背,化作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随意滚落。
太平洋上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水瓢泼而下。
咔咔咔……
男子猛的回头,巨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纹,如同破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