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陈雪松的粗糙的大手拉着,再望着那副和蔼可亲的慈祥面容,心里顿时暖乎乎的。
掀开门帘,两人走进堂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二爷,怎么这么暖和。”温差太大,陈少陵觉得耳朵根发痒,大约毛孔们正准备着冒汗。
“嗨!”二爷仍然扯着陈少陵的手不肯放:“老了就怕冷,你二哥呗,火炕,空调,水暖,炭盆,电暖,能用的全部给安排上。小三子,大清早到的?没喊你二哥去接,难不成,你们两个是走上山来的?”
陈少陵和胖子把行礼扔到一旁,坐到夹在水暖和电暖当中的沙发上,舒服的靠着。
片刻后,干脆把鞋也给脱了,两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唠嗑。
“二爷,您身子骨还很硬朗。”瞧着二爷陈雪松,陈少陵仿佛见到爷爷一样,心中骤然涌出片片酸楚,难以抑制的伸出手,摸了摸二爷彻底白了的眉毛。
“嘿嘿,还行吧!”陈雪松咧开嘴,略有些发黄的牙,依然排列的整整齐齐:“早些年间啊,你爷爷教我们不少修行之道,还有我那老嫂子,教的延年益寿的功法,我一直在练,没啥悟性,但总算落个身体倍儿棒。”
听二爷提起爷爷奶奶,陈少陵叹口气,面色微变。
胖子伸出大拇指:“二爷,您这已在二舟仙中品境后期了。”
二爷摆摆手,语气说不出的温和:“没有你们的天赋,想着能多过几年好日子,就心满意足拉。”
正说着,从里屋走出一人,同样花白的头发,面色却更显红润,皱纹也少,比二爷显的年轻好几岁,看境界,也有一舟仙上品。
“小三子!”
“二奶奶。”陈少陵光着脚就扑到二奶奶怀里,眼里的泪花开始打转。
“唉!”二奶奶扶着陈少陵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们都知道了,你老爹老娘都莫名失踪不见了。放宽心,我整天在家求神念佛的,保佑着他们呢。”
“嗯。”
陈少陵颓然的点头,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说道:“二爷,我爷爷,他,也,也失踪了!”
“什么!”
陈雪松刚摸出烟袋,准备抽上一口,陈少陵的话让他猛的哆嗦一下,烟袋差点掉下去。
“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时间了。”陈少陵补充道。
二奶奶听的也是一愣,转头望向二爷:“老头子,前个月,你们堂弟一家,不安分守陵,趁夜搬出麟角村,会不会是知道了大哥失踪这件事?”
“这怎么可能!”陈雪松口气有些不大肯定:“我大哥失踪,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又没有装定位器,怎么会知道。”
陈少陵听的一头雾水。
随后,陈雪松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麟角村,陈家是大姓。
祖上传到陈雪松上一辈,也就是陈少陵太爷爷那里,因为偶然发现的一本残破的修真功法,起了冲突。
太爷爷兄弟三人,亲哥哥陈茂平,蛮不讲理,生生抢走了功法,并把太爷爷打伤。
但也因此,被村中陈姓族人指指点点,麟角村混不下去,干脆举家搬出了源城。
如此,平静生活了十年来,不料,太爷爷的弟弟,陈茂成,又起了幺蛾子。
这个陈茂成,正是两个月前搬走的,二爷口中的那位堂弟的老爹。
他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半夜翻挖祖坟,据说,被他寻到了剩下的几页功法,然后顾不得妻子儿女,独自跑路了。
但那个时候,陈少陵的爷爷已经颇具实力了,这也是陈茂成仓皇逃窜的原因。
陈少陵的爷爷一怒之下,将堂弟全家胖揍一顿,复原了祖坟后,便强令他们世代守护。
“谁知,你爷爷消失后,没过多久,这家人竟然全部搬走了。”越到后来,二爷的嗓音越是颤抖,最后咳嗽连连,眼角带了些亮光。
陈少陵琢磨着,这家人的突然搬离,说不定跟爷爷的失踪有着一定的关联,只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时间长了,又能到哪里去追查呢。
正沉默着,二奶奶站起身:“唉呀,光顾着唠嗑了,饿了吧,我去准备饭,小三子,你们先坐着。”
陈少陵连连点头,毫不客气:“奶奶,多做些,我这个胖兄弟,吃的多。”
“哈哈,放心吧。”
二奶奶离开,二爷陈雪松还在低着头思忖着什么。
“哎,对了。二爷,我大哥,二哥呢?怎么也不见我老叔?”
听陈少陵问话,陈雪松眉头一皱,气呼呼的抬起头:“你大哥,哼,说起这个,多少得怪到你爷爷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