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霖心里虽有落差，但更多的是高兴。

从前，他常常因人界有龙苏沫这样纨绔恶毒的公主而感到羞耻，苦恼人皇为何独宠龙苏沫，致使人界沦为妖界的笑话。

更厌恶龙苏沫一直吵着要嫁给他，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耻辱。

他亲眼看着龙苏沫一点一点的改变，亲眼看到龙苏沫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强者，亲眼见到了龙苏沫的智谋。

他对龙苏沫也慢慢有了改观，甚至虚荣心作祟，觉得能够被龙苏沫喜欢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他洋洋自得，沉浸在自己的魅力中。

所以在得知龙苏沫心里已经没有他后，他心里难免会有失落，但也仅仅只是失落罢了。

经过这么多时日的情绪消化，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父亲发来的信息却让他再次陷入了失落。

这抹失落不是因为萧沐雪，而是因为他自身。

他从小就天资聪慧，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自身修为都从未遇到任何阻碍，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在这样的温水池中，他渐渐适应，失去了野性。

但萧沐雪和蓝玄泽却将这温水池加沸，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及自己的平凡，从而接纳自己的平庸。

他有落差，可也很高兴。

他高兴自己醒悟的及时，更高兴人界能有萧沐雪这样强大的公主。

他想要追随萧沐雪。

想要在逆境中成长，想要从战斗中变强，想要在生死边缘突破极限。

他有预感，这一切只有跟在萧沐雪身边才能实现。

萧沐雪面露犹豫。

其实她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她还正愁不知以什么理由诓骗季长霖给她当先锋军，季长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岂不是正合她意。

但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古往今来，任何事情得来的太轻易了，都不会用心。

季长霖见萧沐雪犹豫，果然急了。

“公主殿下，臣定当竭尽全力，绝不会给公主拖后腿，也绝不会让公主为难，一定听从公主指挥，不会再有任何擅自行动的行为发生。”

他以为萧沐雪还在介意他当初在秘境三层，不听指挥的事情。

萧沐雪听了季长霖的保证，面上虽有所松动，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你确定你能做到？”

季长霖重重点头，对天起誓：“我，季长霖，愿随长乐公主一同前往鬼日州，一切行动听从长乐公主安排，绝无意义，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轰隆！”

誓落，上天似乎听见了季长霖的誓言，很是应景的打了一声响雷。

萧沐雪：“……”老天爷还真给面子。

龙苏炎：“……”这也太配合了。

季长霖：“……”老天爷都向着长乐公主啊！

他追随萧沐雪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然后谁也没有发现悄悄躲在门外大树上的蓝玄泽，以及房中一尾随意游着的草金鱼。

蓝玄泽散去指尖灵力。

天空惊雷呼停，乌云散去，再次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房中。

萧沐雪所若有所察，眼角的余光瞟向草金鱼，眼底弥漫上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