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风宜人。
整个寨子忙翻了天,处处张灯结彩。艳红的绸花结满了雕窗,锣鼓喧天,黑风寨一派热闹的景象。
牛婆婆问白芷家里可有亲人尚在,白芷摇摇头,牛婆婆眼里闪过一抹疼惜。
“那婆婆我,替你爹爹娘亲为你梳头。”说罢她拿起梳子,捋了捋白芷如瀑的墨发。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儿孙满地……”
白芷心里落寞之情一闪而过,好想结一次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婚礼。
卓遥也不例外,虽然连轴转好几夜没有休息了,但一想到今夜就是终结,就越发的神采奕奕,目光炯炯。
为他梳妆的婢女也是头一回见他这模样,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
黑风寨的婚礼虽然热闹宏大,但是却不繁琐。因为金如海常常娶新夫人,所以东西都是现成的,寨子的兄弟也十分熟练。
三两小丫鬟进了卓遥的房间,欲为他换上喜被红烛。却是见到,那被砸出好几条裂缝的床板,还有那被单上的浓烈独特的味道,顿时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做完事情就赶紧溜了出去。
然后寨子里就多了一条传闻,说是那二当家新婚前夜耐不住寂寞,抢了新夫人好一番翻云覆雨,一夜缠绵。第二日床板裂了,新夫人路也走不稳,二当家却是精神百倍,意气风发,不愧是一方豪杰黑虎啊!
金如海外出联络下家,回寨子就听到了这条传闻,当即豪迈大笑,立刻找到了黑虎。
“看来黑虎兄弟对新夫人很是满意呀,昨夜就忍不住了!”金如海调侃道。
卓遥尴尬地露出一个微笑,鬼知道他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道:“满意!甚是满意!这还得多谢大哥!”
“兄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一个女人而已,照这个样子看,过不了多久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认我做义父,我一定把他当亲儿子对待!”金如海拍着卓遥的肩膀。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个儿子呀!卓遥微不可见的轻嗤一声,只道:“好!若是有的话当然好!”
金如海高兴极了,拍着一身喜服的卓遥,朗声道:“好!俊!怪不得新夫人一眼看上了你!”
整个寨子都在欢庆,只有柳生一人郁闷极了。昨夜之事处处都太过巧合,他娘为什么会在药阁?为什么会在那扭了脚?为什么会失踪了一瓶仙合丹?而黑虎又为什么会中了春药?那女的为什么又会在他的床上?
他怀疑过那女的和黑虎是一伙的,也派人去打听过这个女的的来路,可拐人的上上游只说是一颇有姿色的乡野村人,在山里一破屋拐来的。
而黑虎是沧州人,沧州敬亭山的山贼头子,五年前与金如海交好,为救金如海中了一刀,胸前有一道伤口,他也趁着黑虎洗澡时查探过,刀伤完全一致。
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他去问了娘亲,可娘亲只是支支吾吾,让他不要再作恶,便什么也不说了。
于是他周身冷寒,望着面前身着喜服,面惹桃红,明眉皓齿,眼神倔强的女人,道:“白莲花姑娘,你应当知道你身上还有毒。”
白芷淡定望着柳生,道:“嗯。”
柳生掏出一瓶药,置于桌上,“你把这个放到黑虎的酒里,”随后又掏出一瓶药握在手里,“那这瓶解药就归你了。”
白芷拿起桌上那瓶药,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药?作用是什么?你想害死他?”
“呵呵,姑娘你错了。”柳生眯着眼,扇了扇羽毛扇,“我若想害死他,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