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翎那个女人想嫁王爷都想疯了,她会给你好脸色吗?”肖扬喘着大气道。
白芷觉得若是那几个人在面前,肖扬真会上去把他们当成手撕鸡给撕了,“她不给好脸色就算了呗!我难道还要看她脸色过活,送完礼就走。她不至于还要当众打我一顿吧!”
肖扬勾起嘴角,轻蔑一笑,“难说!”
“那么恐怖?”白芷觉得脊背一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十七太过单纯,一串糖葫芦都能把他骗走。”肖扬望着车窗外,说了句软话,希望白芷不要把他赶走。
但是白芷总觉得不安,不安极了。
肖扬坚决,她没有办法把肖扬赶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肖扬脸上看到了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
今早上王爷将剑匣子递给她时的表情,也很值得细品。像什么呢?简直就像临终托孤!虽然这个词不太恰当,但是很能描述孟瑛当时的表情。
还有要让向卓遥坦白她不是白莲花,而是宁王妃的事情,也让她这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白芷有些烦躁地闭上眼,脑子里面浮现出那日肖扬在街上偶遇镇南王回府时的表情,顺手就将面前一帷帽给肖扬戴上。
肖扬也没有反对,乖乖戴上了帷帽,遮住了脸。
白芷一路上心慌极了,就像高考临近考场时的心情。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这症状在越接近镇南王府时就越明显。
到最后,白芷竟然也有一种要赶赴战场,视死如归的表情。
到达镇南王府大门口,白芷踏着千斤重的步伐,往胸腔里鼓了一口气,僵硬的下了马车。
她不由得抓紧梨花的手,掌心直冒汗。要不是有梨花在,白芷怀疑她现在应该腿软得不能走了。
白芷从车夫手中接过那个剑匣子,怀抱着,踏入了镇南王府的大门。
身后是尤青在清点礼品和礼单。而她怀中的剑,王爷交代了,要隐蔽地送到卓遥手里。
遣了小厮去通报,而白芷则与肖扬在进门侧手边的花园等候。
此时卓家人正在大厅待客,听小厮来报,霎时间,人人表情皆变。
卓遥的手中的茶杯没端稳,有些烫手的茶水,撒到了他的玄色衣衫上,他道:“你说是谁?”
“宁王妃。她说那礼品只能亲自交给您。”那小厮又重复一遍。
宁王妃啊宁王妃!
从沧州回来以后,他每日想着这个名字,无法入睡。
他怀疑白莲花就是宁王妃,怀疑到自己都确信了。明明只要去看一眼就明白的事情,他却苦熬着不去确认。
因为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知该怎么样面对一个带着宁王妃头衔的白莲花。
应该对她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该笑,还是该气怒?他不知道。
而现在人家却主动的找上了门,终是揭晓结局的时刻,看一眼便知晓了,该说不说,他竟然有一种释然呢,他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白莲花就是宁王妃该怎么办了。
卓翎为他清理着衣衫上的水渍,他一点也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木然地抬起脚,就向那花园走去。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知道看到了花园那一抹湖蓝衣衫的倩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