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见白芷凑近,瞬间就像受到惊吓的猫咪,大吼出声,“你干嘛!快走开!走走走!离我远点!”
肖扬身处洞中,声音又极大,把白芷的脑瓜子都震得嗡嗡的。
吓得白芷向后退了几步,好在孟瑛在背后接住了她。
“靠!肖扬,你那么大声干嘛!耳朵聋了你负责啊?”白芷堵住耳朵,一脸嫌弃。
“肖扬,可不该对王妃这么说话。”孟瑛好笑提醒。
肖扬立即从洞里钻出来,偷瞥一眼白芷,一脸愧意地道歉,“是属下冒犯!只是……还请王妃离得远一点,我……”
“怎么?”
“我……起疹子了……”肖扬声音渐弱。
“我离你八尺远呢!谷大夫说只要不碰到伤口就没事!你饿了没?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肖扬的眸子瞬间亮了,嘴角扬起,“嗯!”
白芷提着食盒,孟瑛替她撑着荷叶,她觉着有些不便,提议道,“这雨下得真磨人,得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嗯,附近有山洞。”孟瑛引着众人朝山洞而去。
白芷微微惊讶,明明有山洞,他却只在这狗洞里面歇息。又想着之前他在卓家的秘密基地,又觉理解,或许这种狭小的地方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吧。
“肖扬,你要是喜欢这山里,让王爷给你修座小木屋,洞里面潮湿,待久了难免长疹子!行吧?王爷!”
孟瑛扬唇轻笑,“钱不都是你在管嘛,飒兰早已穷困潦倒。”
二人在前面走,荷伞之下,白芷挽着孟瑛的胳膊,眉梢高扬,一脸明媚笑意。
肖扬走在后面,看愣了去。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也是,他回来的当晚便去了远尘居。远尘居黑灯瞎火,桌上都积满了灰,当时心里就明白什么。
下人们说,王爷搬去了落禅院。
肖扬一时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一颗心,翻来覆去,五味陈杂。
但他大抵是开心的,在他心里,他们郎情妾意,天造地设,本就是夫妻。
他不该肖想任何事。
想到这里,他只微微勾起了嘴角,不动声色的嗤笑一声。
到达山洞,燃起火堆,白芷将不多的珍馐一字排开。
肖扬坐得远远的,并不凑近。
白芷无奈,只好拉着孟瑛,退的远远的。
肖扬也确实饿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酒足饭饱,寒暄一阵,孟瑛与肖扬谈起了正事。
“王爷,我此去曲州,确实发现了不少怪事。但我摸不透其中脉络。”
“嗯,你只管讲,细枝末节也不要放过。”孟瑛严肃道。
“曲州向来商客南来北往,贸易不绝。据曲州刺史言,往年在运河停靠的船只上万,今年足足少了三成。”
肖扬谨慎看了一眼孟瑛,得到孟瑛一个坚定的眼神,于是他继续说下去。
“我暗访许久,打听到一则传闻,说是当初修建运河之时,征调民夫百万,劳命伤财,致数百万亡魂沉尸河底,而今亡魂吸收月华,意识复苏,要向踩着他们尸骨谋利的人复仇。”
“本来没什么人相信,可不久后,曲州好几家大商家里发生的离奇案件,家里陆续有人死去。有吊死的,有头有四肢皆无的,有二人互掐而亡的,还有人用巨大铁钩勾住上颚而死的。死相无不凄惨,耸人听闻。”
白芷被肖扬描述这场景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孟瑛将她搂紧,在她手臂上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