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朝他说的位置看去,果然还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疤,不仅如此,他身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疤痕。这么多伤都没能取走他的性命,如今也不会有事儿吧!
她想起了那块保他平安的玉佩,她从颈项间掏出来,还有温度,“王爷说这玉佩是大师开过光的,定能保你平安。”
说着白芷想将玉佩取下来。
卓遥见她戴着,不禁扬起了唇,“别取,就戴着!你就在我身边,你戴着,我一样能得到庇护。”
白芷不经意间与他对上了眼神,又慌忙移开。
霎时间,心生愧意,他眼里的情义,她是一点也承受不起。
白芷对魏良点头,坚定道,“你拔吧,我都记住了!”
魏良仔细观察找好了角度,他可不想搞砸,多讨得一分这个王妃的欢心,就多得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他朝白芷示意,白芷朝他点头。
魏良忽的发力,将匕首猛地抽出,滴成一溜的鲜血猛地甩了几滴在白芷的脸上。
卓遥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不自觉攥住了白芷的一片衣角
白芷来不及惊惧,以最快的速度就将叠得厚厚的纱布,一把按上了卓遥的伤口。
“按住,别松手!”魏良道。
白芷死死的按住,卓遥痛得紧紧皱眉,他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他咬紧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白莲花……你……轻点……”
魏良道:“不能轻,按住了!”
白芷也不知道该轻还是重,瞬息之间,鲜血渗了上来,染红了手中厚厚一叠的纱布。
白芷慌了,“这这这怎么办!魏良,你看看,还在渗血!”
“压住!”
白芷听话地按住,生怕松一点就让血给冒了出来。
可她的内心却一点也不能平静,特别是见那鲜血一点一点的浸满整个纱布,莫名的恐慌笼罩着她。
卓遥痛过一阵,痛得有些麻木,渐渐适应了一些,他忽的就感受到压在他身上的那一双手在微微地颤抖。
卓遥伸手抚在了白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别怕,死不了。”
看着那继续渗出的血,白芷依旧不能回神。
卓遥继续拍她的手背,从喉间断断续续出声,“别怕……没事……死不了……”
卓遥想起当年抱襁褓中的卓泓睡觉,都没能那么耐心过,莫名轻嗤,“你真是比我弟还难哄!”
白芷被这句话拉回了神智,她怒道,“血都快流干了,还胡言乱语!”
“流干了我就不是卓遥!你可以赌赌看!”卓遥眼里闪过一丝自信光芒。
白芷:“……”
白芷依旧笑不出来,只是手不再抖了。
不过在卓遥说完这句话后,这血就不流了。白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还真就是个玄学!
白芷这才小心翼翼扶他坐起来,然后为他上药,一圈一圈缠上绷带,连手上的伤口也没漏过。
她的气息总是浅浅靠近又离去,惹来卓遥一阵又一阵的失落感。
卓遥一颗心起起伏伏,慌慌张张,却又莫名雀跃。
他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今天这血,也不算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