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往昔的记忆再渐渐模糊。比如,她想不起在现代时父母的脸,她的闺蜜的名字。
记忆一点点褪去的感受,让白芷头皮发麻。
他曾问过月君,这药是否有让人记忆衰退的功能,月君很肯定的回答她没有。
是药三分毒,白芷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么烈性药物,是绝对有副作用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人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一件事上,大脑会渐渐忽视那些不重要的事,最终主动选择忘掉。
若是忘了,这世界便没有白芷存在了,只有奉月教的圣女,只有月君的宠物,牲畜而已。
白芷有时在没有药物的影响下,会清醒的思考这些问题。
可一旦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她的脑子里面只剩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要,只想找到月君。
做一条牲畜也没什么不好,能吃饱饭,能不再受这苦。
比如现在,隐隐的阵痛提醒着她,再不找到月君,他将再一次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她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棋盘,踉跄着冲了出去。
可月君今日并不在殿中,他在为太子的计划挑选出一批得意的药奴。
深夜未归。
整个奉月教,除了月君,没有任何一人有解药,白芷早就试探过了。白芷在殿中望眼欲穿,只求他能快些回来。
痛着痛着白芷开始在地上打滚,滚的发髻散乱,衣衫残破。
也不知是滚了多久,月君才踏着月色而归,手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
他今日半束墨发,身姿颀长,一身浓重的紫色锦袍,衣衫上绣着点点银饰,折射着细碎的星光。
像是把夜幕星河披在了身上。
白芷几乎是循着动物的本能,就朝月君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牙关打颤,“月君……药……求你了……”
月君心疼她,却是在心里涌起几分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快感,一种尽在掌握中的兴奋。
他给了白芷一颗药丸,白芷立马服下。
疼痛还在持续,白芷抓着月君衣衫的手并没有松开,她在余痛中颤抖。
一股馨香在从她身上飘来,月君抬手回报住她。
越抱越紧,月君不禁皱起了眉。
起初,他不过是渴望有人能与他对坐而食,有人能陪他下棋,有人能成为他的家人。
可后来,他开始变得不满足,他想要她主动的关怀,想听她说爱他。
而现在,他想紧紧抱住她,将她拆骨入腹,与她真正融为一体。
可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月君有些不受控制,他钳住白芷的下巴,一双飞扬的丹凤眼中,是暗涌涌动的欲望。
他朝白芷的双唇凑了过去。
白芷在疼痛过后,渐渐清醒。
待她清醒之时,月君的唇离她只在咫尺之间,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她僵着脖子,猛地朝后一缩。
月君愣住了,他恍然回神,霎时睁大了双眼。
他在干嘛!
月君一把推开了白芷,白芷没有力气站立,晃悠着跌坐在了地上。
二人都惊魂未定。
白芷一阵后怕,她将才距离死亡,仅一步之遥。
她瑟缩着坐到月君的殿外。
那一夜,她坐在殿外,好几个女子从月君殿里出来,死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