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看见白芷从脖颈之间掏出了卓遥送的那一枚鹰形玉佩。
卓云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那小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也不对啊!也没听说卓遥有什么相好的呀!你倒是说说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会和卓遥扯上关系!”卓风一本正经又兴致勃勃。
“小女子……是青楼女子……跟了飞骑将军好多年了……本以为将军他定会娶我进门……”
白芷说着说着,挤出了两滴眼泪,“但是上个月,他却告诉我,太后要为他赐婚,他要和我断了往来。我一时气急,就赎了身,想回南边老家散散心,可路上却遇了劫匪,我趁劫匪不设防,抢了劫匪的马逃跑了,没有目的就跑到了此处……”
白芷伸手抓住卓云明的胳膊,“叔父……喊您叔父是迫不得已……但求您饶我一命!我死了不要紧,可我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啊!”
卓云明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他皱着眉,挠挠头,“啊?还有孩子?”
怀了孕的青楼女子,这一个点正好刺激到了卓风心里最隐秘的地方,他怒极了,破口大骂,“狗日的卓遥!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姑娘你别怕啊!你叫什么名字?”
白芷哭兮兮地道:“小女子叫莲花……”
卓云明沉默了,一个青楼女子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有孩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虽然也怀疑过白芷是胡编乱造,但是卓遥的玉佩在她手里,就是铁铮铮的事实,不管是不是他都得小心又谨慎的应对。
卓遥是他的亲侄子,又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他也是倚仗着大哥卓云君的赫赫战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所以面前这个女子,他并不能怠慢。
“行,你先歇着,我这就送信给卓遥。”卓云明道。
果然,卓云明将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请来军医为她诊治。
白芷虽然也有一丝被拆穿的恐惧,但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就说路途颠簸,给颠没了。
军医为白芷搭脉,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又变,“姑娘这脉象,啧,这……”
卓风在一旁问道:“孩子怎么样啊?”
“这……这脉象太乱了,感觉不出有没有孕。下官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脉象,像是病入骨髓……姑娘可能是受了惊吓,好好歇息后,下官再来诊一诊……”
后面的话白芷都没听清,她只记得一个病入骨髓。目前尚不知月君的毒药,她究竟还能撑多少次,这种未知的恐惧,逐渐在白芷心头蔓延开来。
她会死吗?
不过她实在是太疲惫了,沉沉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睡到第二日的黄昏才睁眼。
睁开朦胧的眼,就看见了一张如刀刻般的俊脸,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倔强得恰到好处。
白芷以前从未想过,她竟然会看得挪不开眼。
面前的男人嘴唇张了张,“莲花……”
这声音!
像是凛冽寒冬里,那蓬松雪白的大棉絮,一下子将衣不蔽体的白芷,包裹得踏踏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好舒心,好温暖。
白芷抑制不住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卓遥的怀里。
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才来……”白芷捶打着卓遥的胸膛,“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