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现在怎么样,他不会……”白芷眼巴巴地望着谷大夫。
谷大夫眉梢一扬,“他死了不是砸我招牌嘛!”
谷大夫看着白芷,到底是个小姑娘,他又安慰了几句,“命是保住了,但需要静养,绝对的静养,最好不会有情绪起伏,大悲大喜都不行!”
白芷低头抽了抽鼻子。
“王妃娘娘,你俩之间的事是他的心头病,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他,你可做得到?”谷大夫郑重的问白芷。
白芷不敢看谷大夫,只重重地点头。
肖扬松了一口气。
谷大夫得到了白芷的答案,也放下了心。
正打算走,白芷叫住他,她止住了哭,“谷大夫,我的毒,能解吗?”
谷大夫看了肖扬一眼,神色凝重,然后道:“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白芷急忙问。
“只不过时间问题。我取了肖扬的血,试着养一些蛊种,得慢慢试到底什么蛊能解,运气好的话,得月余……”
谷大夫还没说完,白芷松了一口气,“那便多谢谷大夫了,王爷的伤,劳烦您挂心了!”
同一句话,白芷听到的是“能解”,而肖扬听到的却是“月余”。
谷大夫走后,白芷收起了情绪,语重心长的对肖扬道,“能解便好,你可别傻乎乎的真去月君那里,他是个疯子,到时候他还指不定怎么折磨你呢!只要能解,多忍两次,也不算很难熬……”
白芷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时间……”肖扬想说什么,却又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心里明白,白芷不可能同意让自己为她交换解药的,她已经打算好了,忍到谷大夫研制出解药。
可是谷大夫说的是,“运气好”,“月余”。
按照她现在毒发的频率,剩下一颗解药,要忍过月余,那是何等的煎熬。
一日后,便是与月君约定的日子。
该怎么做,肖扬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他朝白芷淡淡一笑,微微颔首,眉眼飞扬。
*
肖扬是得了景德帝允准的侍卫,自然必须守在孟瑛房里,以防有人趁虚而入,要取孟瑛的性命。
肖扬没法守在白芷身边,他做梦都想变成两个肖扬,一个守着王爷,一个守着白芷。
白芷疲累地回了房间,躲进了被窝里。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渐渐缺氧的被窝里,白芷渐渐想起孟瑛当时的行为举止。
这么结实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撞进草堆里,还有他肌肤的滚烫,沉重的气息。
还有吃火锅时,他的一言不发,她竟然还赌气似的,故意冷落他。
这么多细节她都没有发现,只兀自埋怨他的冷落。
或者说,她以为自己受了全天下最大的罪,所以选择性的忽略了别人的痛苦。
而孟瑛却要忍受着致命的伤,装出一副轻松淡然的模样,要对着百官赔笑脸,要挽弓射雁,竟还要容忍自己的脾气与恨意。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需要关怀的人。
还说什么夫妻同心,在关键时刻,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还要在他心窝上捅刀子。
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妃!
对于孟瑛,她甚至不配说爱!
景德帝派黑甲卫将她拦在门外,便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白芷被一片黑压压的天空笼罩着,乌黑的云朵紧紧簇拥,投不下一缕光。